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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渐渐大了，吹得水箱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伴奏。老 K 望着对面 KTV 三楼的牡丹厅 —— 那里的窗户拉着厚重的窗帘，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和暧昧的灯光。
“等干掉了毒蛇，” 老 K 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请弟兄们去最有名的馆子，喝最好的酒。”
没人接话，但楼顶的气氛却悄然变了。原本紧绷的神经里，多了几分悍不畏死的决绝。这些跟着老 K 从南京拼杀到 WX 的弟兄，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他们在乎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酒，而是黑天鹅的荣耀，和老 K 那句 “同生共死” 的承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霓虹灯牌的光芒越来越亮，将夜空染成一片迷离的橘红。老 K 再次看表时，时针已经指向两点半。
“准备行动。”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腰间的M92手枪硌得他很踏实。
阿虎带着三个弟兄猫着腰，消失在通往消防通道的楼梯口。炮仗扛起霰弹枪，剩下的弟兄们纷纷拔出武器，刀刃在夜色中闪着寒光。
老 K 最后望了眼牡丹厅的方向，那里的灯光依旧暧昧，仿佛完全不知道，一场致命的猎杀，即将在半个小时后，悄然降临。
秋风卷起他的衣角，带着 KTV 里飘来的靡靡之音。老 K 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像鹰隼般锐利 ——
猎杀，开始倒计时。
楼顶的风卷着碎玻璃碴子，打在脸上有些刺痛。老 K 率先翻过玫瑰 KTV 的天台围栏，靴底踩在积灰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阿虎和炮仗等人紧随其后，身影在夜色中像串移动的影子，悄无声息地落地。
“四层铁门在东南角。” 老 K 压低声音，指尖指向天台角落。那里立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把手上挂着把大锁，锁芯早已被炮仗提前用万能钥匙处理过。
炮仗上前，只轻轻一拧，锁扣就 “咔嗒” 一声弹开。铁门推开时发出 “吱呀” 的呻吟，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众人瞬间绷紧了神经，直到确认四层走廊里空无一人，才鱼贯而入。
四层显然是 KTV 的仓库区，走廊两侧堆着高高的酒箱，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水和酒精混合的味道。几个挂着 “VIP 包间” 牌子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男女的嬉笑声，粉红色的灯光从门缝里挤出来，在地板上投下暧昧的光斑。
“绕着走。” 老 K 示意众人贴紧墙壁，避开那些晃动的光影。他们像群训练有素的猎豹，脚步轻盈得几乎没有声音，很快就摸到了通往三层的扶梯口。
扶梯是金属制的，每踩一步都可能发出声响。老 K 让弟兄们解下鞋上的鞋带，在靴底缠了两圈，能有效减少摩擦声。
刚下到三层，喧闹声骤然消失，仿佛闯进了另一个世界。走廊里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壁灯，光线刚好能看清路，却照不亮那些潜藏在阴影里的角落。空气中没有了四层的酒气，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檀香，显然是特意为毒蛇准备的清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