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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黑天鹅打下的仓库果然受到了袭击。
CZ 城东的仓库还在冒着青烟，烧焦的木板散发出刺鼻的气味。阿虎一脚踹开歪斜的铁门时，晨露正顺着断裂的窗棂滴落，在满地狼藉中砸出细小的水花。
十几个弟兄正围着一枚蓝色的羽毛议论纷纷，那羽毛被整齐地插在仓库中央的木箱上，根部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追魂社的人干的？” 一个弟兄忍不住开口，“听说他们的标志就是蓝羽毛。”
阿虎没说话，弯腰捡起那枚羽毛。指尖触到的绒毛带着种刻意的光滑，显然是被人精心处理过的。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不敢自己妄做主张。
“给老 K 哥打电话。” 阿虎直起身，左臂的伤疤因为用力而隐隐作痛。仓库里的 “粉末” 已经被搬空，只剩下几个被砍破的空木箱，袭击者的目的显然不是抢货，而是留下这枚羽毛。
电话接通时，老 K 那边传来地图翻动的沙沙声。阿虎简明扼要地汇报了情况，最后特意提到那枚蓝羽毛：“看手法像是追魂社，但总觉得不对劲。”
“先不要轻举妄动，当时在NJ，咱们也用过这招。” 老 K 的声音隔着电流传来，带着种穿透迷雾的冷静。
阿虎恍然大悟。难怪觉得眼熟，这种嫁祸的伎俩，黑天鹅自己就玩过不止一次。“您的意思是…… 是毒蛇帮假扮的？”
“八成是。” 老 K 的声音顿了顿，“蓝毛那小子最擅长这手。”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让弟兄们撤出来，找个隐蔽的地方盯着仓库。”
“那仓库里的货……”
“放掉。” 老 K 的语气不容置疑，“既然能袭击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咱们没必要为了个空仓库跟他们耗，正好看看，接下来跳出来的会是谁。”
阿虎捏着那枚蓝羽毛，指节泛白。他终于明白老 K 的用意 —— 这仓库就像块挂在钩子上的肥肉，谁先咬下去，谁就会暴露真正的目的。毒蛇帮想嫁祸追魂社，追魂社未必不想顺水推舟，而黑天鹅要做的，就是站在岸边看戏。
“明白。” 阿虎挂断电话，对着弟兄们扬声喊道，“撤！把痕迹清理干净，去对面的烂尾楼守着！”
弟兄们撤离时，阿虎最后看了眼仓库中央的空木箱。阳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走吧。” 阿虎把蓝羽毛揣进兜里，转身走进巷弄的阴影里。
仓库外的街道很快恢复了平静，卖早点的小贩推着车经过，油条的香气混合着焦糊味飘向远方。没人知道这里刚发生过一场袭击，更没人知道，这枚刻意留下的蓝羽毛，已经成了搅动三方势力的漩涡中心。
追魂社的暗哨在街角看到了黑天鹅的撤离，立刻用暗号汇报给夜枭；毒蛇帮的探子躲在垃圾桶后，确认仓库空无一人后，悄悄溜回了皮革厂；而老 K 站在 WX 据点的地图前，用红笔在 CZ 城东的位置画了个圈 —— 那里，将是揭开所有谎言的起点。
阳光下，蓝羽毛在阿虎的口袋里轻轻颤动，像个藏着秘密的哨子，等待着吹响真相的那一刻。而这场由羽毛引发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