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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Q 市的临时据点里，马文山正将一只青花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飞溅中，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胸口那道清晰的掌印 —— 青紫色的瘀痕像只狰狞的爪子，正是老周那天留下的印记。
“废物！一群废物！” 他一脚踹翻身边的武器箱，AK47 的枪管在地上磕出刺耳的声响，“两百多人围堵一个刀疤李，竟然能让他从眼皮子底下跑了？北洪门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底下的小弟们一个个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场面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货运站那一战，虽然他们看似取得了胜利，占了些便宜，但实际上却让主犯成功逃脱，这无疑是一次重大的失误。
马文山站在众人面前，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愤怒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每一个小弟。他心中的怒火，比输掉地盘时还要旺盛数倍。因为这次的失误，不仅让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更让主犯有了可乘之机，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舵主，” 站在最前面的刀疤脸小心翼翼地开口，“青龙门那边给出了消息，说查到那个救走刀疤李的人很可能是黑天鹅鹰堂的堂主。”
“我不管他是谁！” 马文山猛地转身，眼底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黑天鹅在 HB 省的势力已经清空，但 CD 市还有漏网之鱼！”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给我把 CD 市翻过来！医院、旅馆、出租屋，只要有黑天鹅的人，全杀！一个活口都不准留！”
命令像病毒般扩散开来，北洪门的成员开始分批涌入 CD 市，街头巷尾突然多了许多眼神阴鸷的陌生人。
而此时的 CD 市第一医院，307 病房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黑豹扶着墙慢慢挪动脚步，左腿的石膏还没拆，每走一步都牵扯着肋骨的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
“豹哥，慢点。” 身边的小弟连忙扶住他，眼里满是担忧。
黑豹摆了摆手，喘着气坐到床边：“联系好了吗？后天有没有去 BJ 的私家车？医院的救护车目标太大，不安全。”
小弟点点头，却又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豹哥，咱们真就这么走了？CD 市的地盘是弟兄们拼了多年才拿下来的，就这么拱手让给北洪门？”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黑豹看着那道光，突然想起黑豹安保成立时举办的宴会，当时他还说要把黑豹安保扩张到整个HB省。
“让了吧。” 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陈少让撤，自有他的道理。留得青山在，总有讨回来的那天。” 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回 BJ。”
小弟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黑豹一个眼神制止了。
两人都没注意到，病房门对面的观察窗后，正贴着一张捂得严严实实的脸。只有一双眼睛在空气中闪烁着寒光。
病房里，黑豹正低头系鞋带，小弟在收拾行李。他们都以为只要尽快离开 CD 市，就能摆脱这场血腥的追杀，却不知死亡的阴影，已经顺着走廊的地砖缝，悄悄爬到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