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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李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让他难以睁开。而在他的耳边，陈默在电话里的怒吼声却不断回响，那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立刻撤回 BJ！”“你想把弟兄们全填进 HB 省吗？”这些话，当时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让刀疤李心生反感。然而，此时此刻，它们却像一根根细针，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带来一阵刺痛。
刀疤李的思绪渐渐飘远，他想起了占领毒蝎仓库时的得意洋洋，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又想起了与老周对峙时的执拗，那时的他，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一心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还有出发前对黄毛说的那句“怕个屁”，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如果……当时听了陈少的话……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刀疤李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嘴角的血沫子却像泉涌一般，越涌越多。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就在这时，马文山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去思考。只见黑袍猛地一扬，马文山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飞扑过来。他手中的盘龙棍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空的锐响，直直地朝着刀疤李的天灵盖砸去。
这一棍的威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凶狠，棍风所过之处，周围的枯叶纷纷炸裂开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刀疤李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盘龙棍，心中明白，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于是，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准备坦然地迎接自己的死亡。
他的思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穿越时空回到了山河大厦的八楼。在那里，陈默的电话在已经破碎的屏幕上不停地震动着，仿佛是在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那十四个未接来电，就像十四记重重的耳光，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紧接着，他的眼前浮现出黑豹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情景。黑豹的胳膊缠着厚厚的绷带，却依然倔强地比出一个“杀”的手势。然而，现在的黑豹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与他并肩作战。
最后，在他的脑海中，如闪电般迅速地闪现出了陈默父亲的面容。那是一张饱经岁月沧桑的脸庞，每一道皱纹都似乎诉说着生活的艰辛和不易，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坚毅和沉稳。
他清晰地记得，在那个繁忙的码头上，陈默的父亲曾经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用一种充满深意的语气对他说道：“弟兄们的命比地盘金贵。”这句话仿佛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力量，如同重锤一般，不断地在他耳边回响，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他的内心。
“对不起了…… 陈少……”
他在心里默念这句话时，棍风已经到了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