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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别墅区的晨雾还没散尽，陈默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玻璃。窗外的草坪沾着露水，像铺了层碎钻，可他眼里却没有半分光亮 —— 老 K 在 JS 省被毒蛇帮缠住，那个神出鬼没的兜帽男始终没露出底细；判官守着南京的地盘分身乏术；而 HB 省的刀疤李，像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这些事像块浸了水的巨石，死死压在他胸口，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手机突然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 "老周" 两个字让陈默的心猛地一沉。他抓起手机，指腹在冰凉的屏幕上顿了顿才划开接听键。
"周叔，怎么了？" 陈默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听筒里传来老周急促的喘息声，背景里隐约有键盘敲击的脆响，显然是刚从情报网那边得到消息："小少爷，出事了！马文山昨夜下了死令，北洪门 HEB 分舵的人开始分批往 HB 省赶，我这边摸到的数，起码上千人！第一批昨夜就已经动身了！"
"上千人？" 陈默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瞬间算清了双方的力量悬殊 —— 刀疤李在 HB 省的战堂成员满打满算不过百人，这点人手别说抵挡进攻，恐怕连突围都难。用百人对抗千名北洪门成员，简直是螳臂当车。
"马文山这是要把 HB 省变成屠宰场。" 陈默的喉结滚了滚，窗外的晨雾仿佛突然变成了 HB 省的血色，"周叔，你现在立刻动身去 HB，带足人手。"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威逼也好，利诱也好，哪怕是打晕了扛，必须把刀疤李和他手下的弟兄全带回 BJ！只要回到了BJ，借马文山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明白！" 老周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听筒里立刻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我这就动身，小少爷你放心，就是拆了山河大厦，我也把人给你捞出来！"
挂了电话，陈默重重靠在落地窗上，玻璃被他的体重压得微微发颤。他知道老周的能力，可 HB 省现在就是个沸腾的油锅，马文山的上千人已经在路上，刀疤李那犟脾气怕是还在等着 "迎战"—— 这场仗要是真打起来，战堂怕是要全军覆没。
茶几上的咖啡早已失去了温度，杯壁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珠，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眼泪。这咖啡的凉意，如同陈默此刻的心境一般，冰冷而孤寂。
陈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盯着那杯凉透的咖啡，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必须采取行动。于是，他缓缓地伸出手，抓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陈默熟练地解锁，然后迅速翻到刀疤李的号码。他的手指悬停在拨号键上方，微微颤抖着，却始终没有按下。
他太了解刀疤李了，这个男人性格暴躁，脾气一上来就像火山爆发一样难以控制。陈默心里很清楚，如果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两人之间除了激烈的争吵，不会有任何其他结果。
然而，陈默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可是，他也明白，一旦拨通这个电话，局面可能会变得更加糟糕。
"只能指望老周了。" 陈默对着空荡的客厅低语，视线落在窗外初升的太阳上。阳光刺破晨雾，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霾 —— 北洪门的千名大军正往 HB 省涌去，而刀疤李还在毒蝎货运的地盘上做着扩张的美梦，这场由复仇点燃的战火，已经烧到了黑天鹅的家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