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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心里觉得不对劲，想去送他，可他不让，说只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没想到……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
说到最后，她声音哽咽，眼圈又红了。
听着这情真意切的话，若不是看到她抬起手，用袖子轻轻拭去并不存在的眼泪，杨纪还真就信了。
这演技，简直炉火纯青。
杨纪决定不再追问常瑾的事情，而是转移话题，看看何裳的反应：
“夫人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陵安这个地方，虽然繁华，但人心复杂，夫人只身一人，还是得小心些。”
何裳露出一丝妩媚的笑意：“多谢大人关心，奴家在这里住得倒是安稳，常大人待奴家恩重如山，留下了一些积蓄，足够奴家度日，只是没了常大人，奴家这心里空落落的。”
她走到杨纪身边，身体微微倾斜，一股更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大人，可否知道常大人葬在何处？奴家想去祭拜他。”
常瑾的埋葬地又不是什么秘密，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另有所图？
杨纪避开她柔软的娇躯，保持距离：“本官刚从京城调任过来，这个不太清楚。”
何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那奴家只能再想想其他办法了。”
她有些意兴阑珊的坐回椅子上，眼神迷离的望着杨纪：
“大人，你来这么久，也累了吧，奴家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不知大人可否赏光，让奴家弹首曲子，给公子解解乏？”
她这是要做什么？
杨纪心中警铃大作，看着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像水一样，要将人融化。
何裳的嘴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声音软糯：“大人，来嘛……”
杨纪的心跳莫名加速，一股燥热从深处升起。
他猛地意识到，这屋子里弥漫的香气，或许不仅仅是香炉和花草的味道，还可能掺杂了其他东西。
“不了，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今日叨扰，还望海涵。”
杨纪站起身，脚步不敢停留，仿佛再多待一刻，就会被这屋里的甜腻和这女子的风情彻底吞噬。
何裳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中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大人要走？那……奴家也不强留了，只是大人若是有空，还请再来。”
她将杨纪送到门口，声音依旧软糯：
“常大人……他走了，陵安城里，奴家也没什么熟人了，大人是京城来的贵人，奴家……奴家还盼着再跟大人讨教一二呢。”
杨纪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只留下何裳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怎么？看上他了？”一道冷冽如冰的讥诮从后面传来。
杨纪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不知何时已悄立着一个女子。
她身着浅绿罗衣，衣上萤火虫的绣纹明明灭灭，仿佛真的要振翅飞去。
女子姿容绝美，却似万年不化的寒冰雕琢而成，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冷意，连眼波都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何裳转过身，步态轻缓，待到近前，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点在自己心口，姿态慵懒妩媚：
“生得如此英俊，又是刑部尚书的独子，我自然是看上了。”
刘萤的唇角微撇，冷冷道：“你也不想想自己的真实岁数，按足岁算，都是他娘辈的人了，还对着年轻后生犯花痴，也不怕遭雷劈。”
闻言，何裳非但不恼，反而咯咯娇笑起来，笑声清脆，带着一丝戏谑：
“这你就外行了，有些男人啊，他们不爱青涩的果子，反倒偏爱我这般风韵犹存的姐姐，懂风情，会疼人。”
刘萤蹙眉提醒道：“你别忘了，堂尊让你回来，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目的是协助我们劫走那批寿礼，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对着男人抛媚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