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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权柄……”李长久喃喃道,白光在他手中凝聚成一盏灯,灯芯跳动着永不熄灭的火焰,“原来它不是力量,是选择。”
空猎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入时间乱流。邵小黎挥动洛书,无数字符组成锁链缠住它的四肢:“李长久,动手!”
李长久举起长明灯,火焰顺着锁链蔓延,空猎在火光中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化作透明。朱雀神残魂见状想要遁走,却被赵襄儿的空间权柄困在原地:“娘,该结束了。”金翅贯穿残魂的刹那,赵襄儿的眼泪终于落下,“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当年是为了护我才假意投靠‘恶’。”
残魂消散前,化作一只朱雀落在赵襄儿肩头,轻轻啄了啄她的脸颊。
宁小龄走到李长久身边,看着宫殿中渐渐清晰的壁画,轻声道:“师兄,壁画上说,‘恶’的本体藏在神国牢笼的最底层,只有集齐太初六神的权柄才能打开入口。”
李长久望着长明灯的火焰,突然笑了:“那就去集齐它。”他转头看向众人,“不管是十二神国的余孽,还是藏在暗处的‘恶’,这一次,我们亲手掀了这棋盘。”
断界城的迷雾开始散去,露出晴朗的天空。远处传来剑阁的钟声与谕剑天宗的剑鸣,仿佛在回应这场即将到来的终局之战。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叶婵宫望着李长久的背影,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有“无限”二字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断界城的迷雾散尽时,一道横贯天地的光柱自时间宫殿冲天而起,将太初六神散落的权柄碎片位置映照得清晰可见——烛龙的“永恒”在极北冰原,玄泽的“创造”藏于神画楼深处,岁菩提的“生机”寄身于原君与木星共生的树冠,荒河龙雀的“涅盘”则在朱雀神国的灰烬之中。
“分头行动。”李长久将长明灯悬于断界城上空,光芒化作防护罩笼罩全城,“我去极北找烛龙碎片,嫁嫁你回谕剑天宗坐镇,防止有人趁机作乱。小龄和司命去神画楼,姬玄师兄应该会给你们方便。”他看向赵襄儿,“朱雀神国的灰烬之地,你敢不敢去?”
赵襄儿扬了扬下巴,金翅在身后展开:“有何不敢?正好去看看我娘真正的故乡。”
柳珺卓突然插嘴:“剑阁收到消息,举父的镜子碎片照出原君在中洲异动,似乎想提前唤醒‘恶’。我和希婉去盯着他,你们尽快汇合。”她说着拍了拍李长久的肩膀,“别死在冰原里,你的剑还没还我。”
众人相视一笑,转身各奔东西。李长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指尖摩挲着赵襄儿给的传送玉佩,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刁蛮的赵国公主,谁能想到如今会并肩站在拯救世界的关口。
极北冰原比传闻中更冷,连太明权柄的火焰都只能勉强护住周身。冰面下冻着无数远古巨兽的骸骨,其中最大的一具长达千里,骸骨缝隙中渗出淡蓝色的光——那是烛龙的气息。
“后生,你终于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冰层下响起,烛龙的骸骨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跳动着与长明灯相似的火焰,“帝俊没能走完的路,羿没能完成的事,都要落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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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久单膝跪地,不是出于敬畏,而是出于对先行者的尊重:“晚辈不敢妄言继承,但求能护住这世间生灵。”
烛龙笑了,笑声震得冰原开裂:“好志气。我的‘永恒’权柄不是让你长生,是让你在时间长河中守住本心——记住,‘恶’最擅长的就是化作你心中的执念。”它的骸骨渐渐化作光点,融入李长久体内,“去吧,中洲的戏台已经搭好了。”
当李长久赶到中洲时,这里已是一片火海。原君将木星拖至低空,巨大的树冠遮天蔽日,无数藤蔓缠着修士的身躯,将他们的生命力抽干注入地下——那里,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中正渗出漆黑的“恶”之气息。
“李长久!”原君的声音从树冠中传来,带着癫狂的笑意,“你以为太初六神是为了守护世界?他们只是怕‘恶’醒来后,揭穿他们窃取创世权柄的真相!”
柳珺卓浑身是伤地拄着剑,柳希婉挡在她身前,剑上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别听他胡说!他已经被‘恶’蛊惑了!”
就在这时,赵襄儿带着涅盘之火赶来,陆嫁嫁的剑意如长虹贯日撕裂藤蔓,宁小龄的轮回权柄让死去的修士短暂复苏,为众人争取喘息之机。司命挥动时间权柄,将“恶”的蔓延速度减缓,叶婵宫则站在裂缝边缘,梦境权柄化作屏障暂时挡住黑气。
“人齐了。”李长久握紧长明灯,太明、时间、永恒三权柄同时爆发,金色的火焰顺着藤蔓蔓延,烧得原君惨叫连连,“原君,你可知岁菩提为何选你继承‘生机’?不是让你用它毁灭,是让你明白——哪怕是最微弱的生命,都值得被守护。”
他纵身跃向裂缝,长明灯的光芒照亮了底下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那是“恶”的本体,是创世天道为平衡世界创造出的“影子”。
“我们本就是一体。”“恶”的声音在李长久脑海中响起,“你接受我,就能拥有操控所有权柄的力量,何必跟这些蝼蚁一起挣扎?”
李长久想起陆嫁嫁的剑,赵襄儿的羽,宁小龄的笑,想起那些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人。他举起长明灯,火焰将“恶”的身影烧得扭曲:“我不是帝俊,也不是羿,我是李长久。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权柄,是选择——选择守护谁,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
长明灯的光芒突然大盛,太初六神的权柄碎片在他体内共鸣,化作六道光柱刺入“恶”的本体。裂缝开始合拢,原君的树冠渐渐枯萎,中洲的火海被涅盘之火净化,露出新生的嫩芽。
当一切平息时,李长久落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陆嫁嫁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赵襄儿别别扭扭地扔来一个水囊,宁小龄抱着雪狐笑靥如花,司命靠在柳珺卓肩上闭目养神,叶婵宫站在远处,终于露出释然的笑。
“结束了?”李长久擦掉脸上的污渍,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邵小黎提着洛书走来,书页上浮现出新的字迹:“是结束,也是开始。神国牢笼破了,以后的路,要靠世人自己走了。”
李长久抬头望向天空,那里不再有十二神国的虚影,只有清澈的蓝。他想起前世临死前的遗憾,突然觉得,这一世能走到这里,真好。
“对了。”他看向赵襄儿,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前世这封退婚书我没拆,现在该还给你了。”
赵襄儿接过信,却没打开,反而扔进了旁边的火堆:“过去的事,烧了就好。”她看着李长久,眼中带着笑意,“不过婚约还作数,你可别想赖账。”
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在中洲的废墟上回荡,惊起几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鸟儿,它们振翅飞向蓝天,
中洲的风带着草木新生的气息,吹拂过尚未完全愈合的大地裂痕。李长久坐在一块被战火熏黑的岩石上,看着远处修士们合力修复城池,孩童们在临时搭建的木屋旁追逐嬉闹,突然觉得长明灯的暖意不仅在掌心,更在心底扎了根。
“在想什么?”陆嫁嫁走过来,将一件干净的外袍披在他肩上。她刚处理完谕剑天宗的事务,剑眉微蹙的模样还带着几分宗主的威严,眼底却藏着柔和,“宁小龄和司命去了冥域,说要彻底净化冥君残念,估计得月余才能回来。”
李长久接过她递来的水囊,指尖触到她手背上尚未消退的剑伤——那是与原君对战时留下的。“柳师姐她们呢?”
“剑阁在清点举父的镜子碎片,据说能照出未来的碎片被柳希婉收着了,那丫头死活不肯给人看。”陆嫁嫁轻笑一声,在他身边坐下,“倒是赵襄儿,昨天派人送来消息,说朱雀神国的灰烬里长出了一株梧桐,她打算在那里重建神国,只收流离失所的孤儿。”
李长久想起那个总爱跟他拌嘴的女皇,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倒是找了个好归宿。”
正说着,一道红光落在两人面前,赵襄儿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发间还沾着灰烬,怀里却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红羽幼鸟。“看,这是梧桐树上刚破壳的朱雀雏鸟。”她把幼鸟递到李长久面前,语气带着难得的雀跃,“它好像认主,总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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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鸟啾鸣一声,蹭了蹭李长久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软。“看来以后有人要跟你抢‘朱雀’这个名头了。”
赵襄儿哼了一声,却没反驳,转而看向陆嫁嫁:“谕剑天宗的护山大阵还需要加固吗?我那边有不少从神国遗址挖出来的阵盘,或许能用。”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战后重建说到各势力的新动向,从宁小龄在冥域收服的小鬼说到司离又在外狩到了什么厉害的魔物。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几日后,叶婵宫突然出现在中洲,身后跟着姬玄和司离。她将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简递给李长久:“这是太初六神留下的最后讯息,说‘恶’虽被镇压,却未完全消亡,藏在时间长河的缝隙里,或许千年后还会卷土重来。”
李长久接过玉简,指尖划过那些古老的文字,突然笑了:“千年后的事,自有千年后的人去解决。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留下一个值得守护的世界。”
叶婵宫看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轻叹:“你比帝俊洒脱,也比羿更懂得珍惜。”她转身望向天际,“我要去一趟时间长河的源头,看看能不能彻底锁死‘恶’的退路,或许……就不回来了。”
“师尊。”李长久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一路保重。”
叶婵宫挥挥手,身影渐渐融入虚空。姬玄收起画笔,笑道:“神画楼要招人了,打算在中洲建一座真正的画楼,记录下这场大战的故事,你要不要来当模特?”
司离扛着兵器匣,撇撇嘴:“别听他的,那家伙肯定想把你画成三只脚的金乌。”
众人笑闹间,李长久抬头看向天空,长明灯在他掌心轻轻跳动。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只要心中的“长明”不灭,就没什么好怕的。
夕阳西下时,陆嫁嫁握住他的手,赵襄儿抱着朱雀雏鸟站在一旁,远处传来柳珺卓喊他们去喝酒的声音。李长久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希望的味道。
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三年后,中洲建起了一座高耸的石碑,碑上没有文字,只有一道贯穿碑体的剑痕——那是陆嫁嫁亲手刻下的,据说触摸剑痕时,能听到当年大战中无数修士的呐喊。石碑周围成了新的集市,南来北往的修士在此落脚,说书人将李长久等人的故事编成话本,听得孩童们眼睛发亮。
李长久成了个“闲人”。他没留在谕剑天宗,也没去朱雀神国,反而在石碑旁开了家小小的茶馆。茶馆里总坐着些熟客:陆嫁嫁处理完宗门事务就会来泡一壶雨前茶,剑放在手边,听他跟茶客胡侃;赵襄儿偶尔带着朱雀雏鸟(如今已是能载人飞行的神鸟)来蹭饭,总会跟李长久为了“谁的茶更好喝”吵上一架;宁小龄从冥域回来后,成了茶馆的账房先生,算盘打得噼啪响,却总在李长久耍赖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午后,茶馆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邵小黎穿着一身素雅的长裙,洛书悬浮在她手边,书页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断界城的时间流速终于稳定了。”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司命在太阳神国找到了常曦的遗迹,说要在那里建一座观星台,以后就能提前预警时间乱流了。”
李长久刚逗弄完趴在肩头的雪狐(宁小龄的先天灵),闻言笑道:“她倒是找了个好差事。对了,柳师姐她们呢?上次说要挑战我,怎么迟迟没来?”
“剑阁在搞新的剑试大会,听说柳希婉用那面‘未来镜’选出了几个好苗子,正忙着调教呢。”邵小黎翻开洛书,上面浮现出各地的景象:叶婵宫在时间长河源头筑起了光幕,姬玄的神画楼里挂满了新的画作,司离狩魔的身影出现在西域荒漠……“你看,大家都在好好生活。”
李长久望着洛书中的画面,突然想起前世被困在修炼枷锁中的日子,那时总觉得力量是唯一的出路,却不知真正的“长明”,是看着在意的人平安喜乐。
傍晚时分,茶馆打烊。陆嫁嫁收剑起身,赵襄儿抱着神鸟的脖子哼着小曲,宁小龄把账本放进匣子,邵小黎收起洛书。四人并肩走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听说北境出现了新的灵脉,要不要去看看?”陆嫁嫁突然提议,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赵襄儿立刻接话:“算我一个!正好试试神鸟的速度,保管比你的剑快!”
宁小龄笑着点头:“我也去,冥域待久了,正好出来晒晒太阳。”
李长久看着她们雀跃的模样,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长明灯的暖意从袖中透出。他想起很久前说过的那句“我就是个小道士”,如今想来,能做个守着茶馆、陪着她们的小道士,真好。
“走啊。”他迈开脚步,声音里满是笑意,“谁慢了谁请客!”
夕阳将四人的身影染上金边,远处的石碑在暮色中静静矗立,仿佛在见证着一个新的时代——一个没有神国牢笼,没有宿命枷锁,只有烟火人间和自由奔跑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