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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明的战术靴踩碎一片凝结的能量结晶时,地下三层的应急灯恰好闪烁了最后一次,彻底陷入黑暗。只有能量核心那淡紫色的光晕仍在稳定流淌,将五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群沉默的守卫。
“辰风,医疗舱准备好了吗?”星明摘下头盔,额角的冷汗在光晕中泛着微光。他刚才在抑制能量核心时被辐射扫中了左臂,防护服的表层已经泛起焦黑。
“在地面运输机里待命,”通讯器里传来辰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龙一刚才帮我取出了弹片,但右肩的电磁灼伤还在扩散——你们最好快点上来,这鬼地方的能量场开始干扰通讯了。”
月龙正蹲在能量核心前调试扫描仪,忽然“咦”了一声:“队长,这核心的能量频率在变。刚才还稳定在旧纪元标准值,现在突然……”她猛地抬头,瞳孔在光晕中收缩,“它在模仿生物脑电波!”
话音未落,能量核心表面的淡紫色光晕突然掀起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道银白色的能量流从球体顶端射出,擦着小龙的耳畔钉进墙壁——那里的钢筋瞬间被熔成通红的铁水,发出刺鼻的气味。
“它在攻击我们?”小龙踉跄后退,腰间的粒子匕首自动弹出,“不是说已经建立抑制机制了吗?”
星明迅速将战术终端重新连接到基座接口,屏幕上的代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不是核心在攻击,是有东西在强行接管它的能量!”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试图锁定异常数据流,“这股意识……很古老,而且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突然,能量核心猛地收缩成拳头大小的光球,淡紫色彻底褪去,转而泛起猛虎皮毛般的斑斓橙黄。光球“轰”地炸开,一道人形光影从光雾中显现——那是个身高近三米的巨汉,裸露的上身布满黑色斑纹,背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虎尾,双手握着两柄能量凝结成的骨刃。
“是星虎!”月龙失声喊道。
星明却皱紧了眉头。眼前的星虎虽然外形一致,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暴虐的红光,完全没有往日的沉稳。他想起数据库里的记载:星虎的基因序列中融入了旧纪元“虎王”的胚胎碎片,那是一种在基因战争中失控的生物兵器,十年前曾差点吞噬星虎的意识。
“不对,”星明握紧粒子匕首,“是虎王的意识苏醒了,它在利用能量核心强化自己!”
光影形态的星虎——或者说虎王——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它的声音像是两块巨石在摩擦:“困了十年……终于等到能承载我的能量体了……”骨刃在掌心转了个圈,带起的气流掀动了星明额前的碎发。
“星虎的身体在哪?”龙一的吼声从楼梯口传来,他扶着还在渗血的辰风,身后跟着举着脉冲枪的月龙,“刚才在地面清点装备时,他突然就不见了!”
虎王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能量核心的基座上,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半透明的茧,星虎的身体正蜷缩在里面,皮肤下有黑色斑纹在游走。“他在给我‘暖床’,”虎王舔了舔嘴角,“等我彻底吞噬他的意识,这具身体就会成为新的虎王容器,而你们……”它猛地踏前一步,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都会成为祭品。”
小龙突然扣动扳机,麻醉弹精准地射向虎王的咽喉。但子弹在接触到光影的瞬间就汽化了,只留下一缕白烟。“物理攻击无效,”小龙迅速换弹夹,“它现在是能量形态,必须用高频脉冲打散它的结构!”
“月龙,脉冲弹!”星明大喊着扑向左侧,躲开虎王横扫而来的骨刃。那道能量刃擦着他的腰侧飞过,身后的合金门瞬间被切成两半,切口处还在滋滋冒着电火花。
月龙的脉冲枪已经充能完毕,淡蓝色的光束正中虎王胸口。光影剧烈波动起来,像被投入沸水里的墨滴。但它很快又凝聚成形,只是身上的斑纹变得更加浓郁:“这种程度的能量……挠痒痒吗?”
“它在吸收核心的能量修复自身!”辰风靠在墙壁上,调出战术地图,“地下三层的能量导管都在向它汇聚,必须切断连接!”他指向虎王身后的三根金属柱,“那是主导管的接口,用粒子武器轰断它们!”
龙一立刻卸下背上的粒子炮,沉重的炮身在他手中轻如玩具:“星明,掩护我!”
星明应声冲向虎王,粒子匕首划出一道蓝色弧线,直刺它的膝盖。这是辰风之前分析过的机械守卫盲区,没想到对能量形态的虎王也奏效——它踉跄着后退半步,骨刃下意识地劈向星明头顶。
就是现在!龙一扣下扳机,粒子炮发出沉闷的轰鸣,一道炽白的光束正中左侧的金属柱。那根刻满符文的柱子瞬间崩裂,绿色的能量液像喷泉般涌出,在地面上腐蚀出冒烟的坑洞。
虎王发出一声咆哮,身上的光影突然变得稀薄:“碍事!”它猛地转身,骨刃刺穿了龙一的左肩。能量刃带来的灼痛感让龙一闷哼一声,但他反手抓住虎王的手腕,将粒子炮顶在它的胸口:“一起上路吧!”
“龙一!”星明目眦欲裂,正要冲过去,却被月龙拉住。
“别冲动!”月龙的脉冲枪对准虎王的头部,“它在拖时间,茧里的星虎气息越来越弱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基座上的茧正在变得浑浊,星虎的皮肤已经完全被黑色斑纹覆盖,连手指都开始扭曲成爪状。虎王的嘴角勾起残忍的笑:“还有三分钟……他的意识就会彻底消散,到时候……”
“不可能!”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星虎!他的眼睛在茧里睁开,瞳孔一半是属于星虎的深蓝,一半是属于虎王的猩红。“我的身体……轮不到你做主……”茧上开始浮现裂纹,星虎的拳头在里面缓缓握紧,“十年前没吞掉我,现在……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