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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不用多心，回去等着吧。”
“喔?”她高兴地跑了出去。
这天清晨，天还未完全亮透，灰蓝色的天空中，还有几颗残星在上面。
她披上大氅，踮起脚朝外面的街市看去，几家早点铺子早早开了张，蒸笼里钻出几缕热气，偶尔有一两辆马车缓缓驶过，挑担卖热饼的伙夫走街串巷，昂头吆喝。早晨的雾气同食物的热气和在一起，朦胧了初起的日光，飘飘扬扬散入上空，冲淡了山那边的云彩。
离开之前，她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拉起床幔，关紧门窗，最后检查了一遍觉得都收拾好了才终于离去。
“噔噔瞪。”她敲响门板。
“小叔，我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进来。”
闻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里也早已收拾齐全，幽然正靠在窗边品茗。
他将茶盏放下，淡淡道：“坐。”
她乖乖坐下。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幽然道：“现在时辰还早，不急。”
“可是我听这里的人说冬天的学生通常都是天还没亮就要去上学，现在这个时间应该都到学堂了吧。”
幽然抬头，对她道：“你想天不亮就去上学？”
“也不是这个意思。”她罕见别扭道：“今天是我入学第一天，早点去也能给夫子留下个好印象不是吗？”
“你也知道人家对你第一印象不好。”
幽然的话直戳她心窝，毫不留情。
她尬笑了两下，跟他一起等。
然后她拿起桌上的木签子，把玩了一阵觉得没意思，下意识想试着能不能把它掰断，幽然一个眼神刺过去，她立马乖乖放下。
这时她突然发现对方常戴的那支墨玉簪不见了。
阳光射入房内，照在桌上，上面的木质纹理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清晰。她趴在桌面上，脸埋进手臂，光线照在她的卷发，暖烘烘的，整个人也懒洋洋的，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书本拍在桌上的轻响把她惊动，她迷迷糊糊抬头，晃了晃脑袋，把额前卷发拨到两侧，睁着惺忪的眼看向面前的人。
“该走了。”幽然起身。
“哦，好。”
她以为他们要出门去，没想到又是走传送门。
“我们不走过去吗？”她好奇问道。
“事非得已，跟上。”
她踏入紫色漩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门前的守卫收下幽然手里的木签后立即对他们敞开大门，就这样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宽敞的大院种着一棵老树，枝叶繁茂，细碎的光点在灰色砖石地面上跳跃，风一吹，呼呼作响。
“这里就是学堂了吗？”她惊喜问道。
“学堂宜静，不得吵闹。”
她用手捂住嘴，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轻手慢脚地走在前头，有意把木杖敲地的声响弄得极轻。
“跟我来。”
她不说话，跟了上去。
来到一座大院外，她隐约听到人声，听声音那人应该有些年纪了。
走到院门外，幽然就此驻足，对她道：“里面就是了，夫子正在传道授业，你好好听着，绝不可惹事生非。”
“嗯，知道了。”她点点头。
“那就进去吧。”
她疑惑问道：“小叔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幽然道：“你的事我早已跟他说明，你只管站在窗边听讲，别的无需多做。”
“哦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