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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峡谷的晨光刚漫过矿洞废墟,越野车的引擎便发出了为难的呜咽。
后车厢挤着七个获救的孩子,樱和玲蜷缩在中间,膝盖几乎顶到前排座椅靠背,千劫只能半蹲在后备箱,骨刃斜斜地倚着备用轮胎,金属表面泛着冷光。
“再塞个人就要爆胎了。” 梅比乌斯轻叩车门框,翠绿眼眸扫过那群裹在毯子里的孩子,“我已经通知南方收容所,他们的直升机两小时后到。”
爱莉正给最小的男孩编草环,闻言立刻抬头:“我们也要坐直升机吗?”
“不。” 梅比乌斯调出通讯器上的航班信息,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我们坐飞机去总部,速度是直升机的三倍。”
“飞机?!” 爱莉的眼睛瞬间亮如星子,像两颗被阳光吻过的水晶,“是那种在云里飞的大鸟吗?我在绘本上见过!它们的翅膀比芦苇荡还宽!”
透龙望着她兴奋得泛红的脸颊,默默打开储物格,取出那个记录爱莉日常的笔记本。
最新一页空白处,很快多了行工整的字迹:“首次提及飞机,表现出高度期待,瞳孔扩张幅度达 30%。”
两小时后,收容所的直升机轰鸣着降落在峡谷空地上。
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孩子们转移到担架上,那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攥着爱莉的手不肯放,直到爱莉把发间的水晶碎片摘下来给她戴上:“这是会发光的护身符哦,能帮你赶走噩梦。”
樱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机舱里,突然对梅比乌斯说:“谢谢。”
“谢我什么?” 梅比乌斯正用消毒棉擦拭短刀上的血迹 —— 那是樱刚才硬塞给她的,说是 “入伙礼”,刀刃上还残留着战斗的温度。
“谢谢你没把他们当实验体。” 樱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空气里漾开涟漪。
梅比乌斯挑眉,将擦拭干净的短刀扔回去,刀柄精准地落在樱掌心:“我只对有研究价值的个体感兴趣。”
她转身走向越野车,“把车钥匙给我,我让收容所的人代为保管。”
透龙把钥匙串递过去,金属链上挂着的硅石吊坠在阳光下闪了闪。
那是爱莉亲手打磨的,说要给车也戴个护身符,石面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 “平安” 二字。
逐火之蛾的军用机场比绿洲市的民航站冷清得多。
停机坪上只有三架银灰色的运输机,螺旋桨转动的轰鸣震得人耳膜发麻,空气里弥漫着航空煤油的味道。
爱莉扒着候机楼的落地窗,鼻尖几乎贴在玻璃上:“透龙你看!它的翅膀好大!比绘本里画的还威风!”
透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运输机的机翼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像某种蛰伏的巨型昆虫。
千劫靠在休息椅上,骨刃被他藏在军用大衣里,眼神警惕地扫过往来的士兵 —— 这些穿着统一制服的人让他想起蜂巢里的工蜂,只是气息更冰冷,带着硝烟的味道。
梅比乌斯拿着登机牌走过来,将一个防噪音耳机递给爱莉:“等下起飞时戴上,引擎声会吵。”
爱莉接过耳机,粉色的耳罩上还印着逐火之蛾的徽记。
她兴奋地给透龙戴上一只,自己留了一只,两人的耳朵被粉色海绵裹住,说话都带着嗡嗡的回响:“透龙透龙,我们真的会坐在云上面吗?像小鸟一样?”
“嗯。” 透龙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像裹着层柔软的棉花。
登机时,爱莉非要挨着舷窗坐。
飞机滑行时,她的小手紧紧抓着透龙的衣角,指节泛白;当机身猛地抬起,冲破云层的瞬间,她发出了惊喜的尖叫 —— 脚下是翻涌的云海,金色的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把她的发梢染成了蜜糖色,睫毛上落满细碎的光。
“像在做梦!” 爱莉把脸贴在玻璃上,哈气在上面凝成白雾,又被她用手指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你看你看,我在云上面画画啦!”
透龙看着她映在玻璃上的倒影,突然觉得梅比乌斯选择坐飞机是对的。
这些在云间穿梭的时刻,或许比任何药物都更能治愈孩子们过去的创伤,让那些沉重的记忆暂时被云海覆盖。
梅比乌斯坐在过道另一侧,正用电脑处理文件。
眼角的余光瞥见爱莉的小动作,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
樱坐在她旁边,手里翻着梅比乌斯给的资料 —— 关于毒蛹残余势力的分布地图,红圈密密麻麻地标注在世界各地,像一颗颗等待引爆的炸弹。
“这些……” 樱的手指停在欧洲的某个红点上,那里的标记比别处更深。
“毒蛹的欧洲分部,由前军官掌控,擅长生化武器。”
梅比乌斯头也不抬,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等处理完总部的事,我们就去端了它。”
樱的指尖微微收紧,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透龙的 “奇迹于你” 虚影此刻正坐在机顶,灾厄能量场像层透明的罩子,将整架飞机护在其中 —— 这是梅比乌斯提出的 “测试”,却让樱莫名安心,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守护着这趟高空旅程。
逐火之蛾总部建在阿尔卑斯山脉的深处,巨大的金属穹顶嵌在山体里,像块被冰雪包裹的黑曜石,透着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飞机降落在地下停机坪时,爱莉还在对着舷窗上的冰花发呆,那些凝结的冰晶在她指尖下竟化作了粉色的水晶,顺着玻璃缓缓滑落,留下一道闪亮的痕迹。
“别玩了。” 梅比乌斯敲了敲她的椅背,“到地方了。”
停机坪的灯光惨白得像手术室,照亮每个人脸上的疲惫。
两个身影站在出口处,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焦急地张望,看到梅比乌斯时,她怀里的文件夹差点掉在地上:“博士!你可算回来了!总部都快炸开锅了!”
“布兰卡,别大惊小怪。” 梅比乌斯摘下登机牌,语气平淡,“我又不是去送死。”
被叫做布兰卡的女人眼圈微红,伸手想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却被旁边的男人拦住。
那男人穿着黑色作战服,眼神锐利如鹰:“先让博士进去再说,外面风大,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痕。” 布兰卡嘟囔着让开道路,目光却突然落在梅比乌斯身后的人身上 —— 当看到透龙时,她的眼睛瞬间睁大,“你是……”
“新同事。” 梅比乌斯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具体的事回研究所再说,别在这里嚷嚷得人尽皆知。”
布兰卡识趣地闭上嘴,却忍不住偷偷打量爱莉和千劫。
爱莉正好奇地戳着透龙的手背,像在研究某种新奇的石头;千劫则像尊沉默的石像,只有骨刃偶尔反射的寒光证明他不是雕塑。
痕的目光在千劫身上停留了片刻,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腰间的枪,指节泛白。
“幸好某个孕妇没来。” 梅比乌斯走过安检门时,突然哼笑一声,“不然又要对着我哭哭啼啼,说我不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