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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鸿芙问这个问题，但是他其实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鸿芙握着扇子的手微微收紧，扇骨冰凉的触感仿佛带着一丝敖丙残存的气息。
敖丙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这把用尽心思的礼物，承载着敖丙死后的一份……近乎献祭般的守护。
护心鳞，对龙族而言意义非凡，是力量与生命的核心之一。
他竟然在死后，通过师父之手，将它也给了她？
“你……”鸿芙的声音有些干涩，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沉重如山的愧疚感瞬间压过了重逢的复杂情绪。
她低头看着扇面上流转的幽蓝光华，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属于敖丙那份沉寂却炽热的心意。
“敖丙……”她再次开口，语气复杂，“这份情，太重了。”
重得让她不知如何回应。
她记得当初东海龙宫的惨烈，记得敖丙死在了哪吒的手上，但是………哪吒是因为自己才杀了他。
他的死，是自己推波助澜导致的………
“哼！”哪吒的冷哼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带着浓得化不开的酸意和戾气:“装模作样！人都死了还要留下点东西来膈应人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福宝记住你一辈子？”
他握着鸿芙的手猛地用力，像是在宣告主权，也像是在驱散那份让他极度不安的心。
敖丙的目光从扇子上抬起，迎向哪吒充满敌意的视线，那份恐惧似乎被一种更深的疲惫和某种决绝压了下去。
“当年之事我技不如人，我不想过多追究，也不想旧事重提，但这是我的心意。”
鸿芙:“可你就不怕自己真的死亡？就不怕自己无法被封神？你甚至都没有参与伐纣………护心鳞，这对于龙族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
“想那些有什么用呢，成神不成神的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反正死都死了，倒不如还能护着你来的有用。”敖丙笑了下。
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释怀，还有一些让如今的鸿芙想要躲避的爱意。
若是从前能有个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便能对她好到这般，她定然是会动心的，可是如今………
愧疚已经压过了一切，她也已经有了更喜欢的人，是哪怕顶撞鸿钧都想要喜欢的人。
鸿芙叹了口气，将扇子缓缓推到了敖丙的面前:“这把扇子物归原主。”
敖丙愣了片刻，目光在那灵龙扇上凝固。
鸿芙将它推过来的动作很轻，却像一块沉重的寒冰，砸在他心上。
物归原主？
这四个字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
她是在划清界限，是在告诉他，连这份以他骨血为基心意凝结的守护，她都不愿要了………
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在敖丙喉间蔓延开，比当年被抽筋剥鳞的痛楚更甚。
他缓缓抬起眼，那双曾映着东海碧波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沉郁。
“物归原主？”他轻轻重复，声音干涩得像砂砾摩擦:“福宝，这扇子，是我亲手制作，是用我的龙筋，我的护心鳞，辅以道祖的圣火炼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