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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瑠感觉自己的意识体，就像一叶无根的浮萍，被抛入了一片广袤混乱的能量海洋之中。
这里是亚空间。
是那个充斥着最原始情感、最扭曲欲望、最纯粹疯狂的维度。
他不再拥有约翰那样的临时肉身，而是以纯粹的意识形态存在。
好在他灵魂的本质，依旧保留着那份源自失落原体的坚韧，使得他不至于在接触亚空间的第一时间就被彻底撕裂同化。
即便如此，周围的环境也恶劣到了极点。
恶意的低语，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渗透他的心防。
无形的窥视，来自那些潜藏在亚空间深处的古老存在。
每一缕吹拂而过的能量乱流，都可能蕴含着致命的腐蚀性。
“来吧，我的变数。”
奸奇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在混乱的背景音中清晰响起。
“在绝对的无序中，找到你所谓的秩序。”
“如果你能做到，我将赐予你真正的自由……”
“或者，永远沉沦于此，成为这片混沌的一部分。”
夜瑠感受到了无边的混乱。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令人窒息的疯狂。
但他没有绝望。
毕竟，绝望这种情绪，对他而言，早已是上好的补品。
他尝试调动体内的秩序之力。
然而，没有了万象汲取系统的精确辅助，他发现自己很难像以前那样，将秩序之力凝聚成特定的形态，或者精准地引导其流向。
那些力量，变得有些……难以驾驭。
夜瑠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执着于使用力量，而是尝试去感受力量。他的意识沉静下来，任由周围的混沌能量冲刷。
回想起在乌兰诺棋局之上，帝皇那股定义一切的绝对秩序意志，如何将整个星系化为棋盘，将历史的走向牢牢掌控。又回想起色孽那扭曲一切可能性，将欲望化为法则，侵蚀现实的恐怖手段。
秩序与混乱，并非简单的对立。
它们是宇宙最底层的两种表现形式，相互依存转化。
一个念头，蓦然在他脑海中闪过。他的秩序之力，其本质或许并非仅仅是净化污秽，或者稳定现实。
更深层次的，它应该是一种……编译法则的能力！
将混乱无序的，转化为有序可理解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再也无法遏制。
夜瑠开始尝试。他小心翼翼地延伸出自己的意识触角，接触到一缕离他最近的，相对温和的亚空间能量。
而后，他调动灵魂深处的秩序薪火，尝试将这缕混乱的能量，按照自己理解中的某种秩序结构，进行强行编译。
“呃……”
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猛地从意识深处炸开！
那感觉，好比将一堆乱码强行塞进一台不兼容的处理器，试图让它运行一段完全陌生的程序。
每一次编译的尝试，都伴随着精神层面被撕裂般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