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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怜怜心中一凛,萧疏寒手中的因果镜岂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此时,白雨澜悄然来到茶馆外,听到了屋内的对话,他握紧拳头,准备进去阻止这场交易。
白雨澜一脚踹开茶馆包厢的门,大步走进来。“苗怜怜,你不能答应他。”他挡在苗怜怜身前,目光坚定。
小曲儿冷哼一声:“白雨澜,这是苗怜怜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白雨澜看向苗怜怜,认真道:“因果镜在萧疏寒手中,那是萧疏寒的宝物,去取镜无异于送死。”苗怜怜心中感动,可想到体内未清的蛊毒,还是有些犹豫。
小曲儿冷笑一声道“我又没说让他一个人去取,你紧张个什么劲?嗯?”
叶井阑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哟,白兄如此紧张,看来和苗公子情谊不浅啊。”
白雨澜不理在一旁调侃的叶井阑,长叹一口气拱手道“我愿与怜怜一起去取那因果镜。”
小曲儿摆手道“不只是你,还有邀明月的帮主眷恋与黛沐白一起。”
苗怜怜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白雨澜愿意为自己涉险,眷恋和黛沐白很快也收到消息来到茶馆。
眷恋一袭白袍,眼神锐利:“小曲儿,你这是把我们都算计进来了。”黛沐白则一脸严肃,握紧了手中的骨鞭以防眼前的苗怜怜对眷恋再有不测。
苗怜怜见黛沐白如此防备着自己,摇头苦笑一声道“黛姑娘,无需提防我,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啊。”
黛沐白与眷恋这些日子也听闻了苗怜怜身上的传闻,大概了解一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但黛沐白一向非常谨慎,对苗怜怜还是略显提防。
小曲儿见眼前的现象,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后得意一笑道:“事成之后,大家都有好处。”
众人在江南茶馆协商着如何去拿萧疏寒手中的因果镜,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所有举动都在萧疏寒手中的因果镜里播放的一清二楚。
萧疏寒看着因果镜里众人的谋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想打因果镜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他轻挥衣袖,施展法术,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了因果镜所在之处。
与此同时,眷恋提出一个计划:“我们兵分两路,我和黛沐白引开萧疏寒的部分守卫,白雨澜和苗怜怜趁机去取因果镜。”众人点头,便朝着武当出发。
而在茶馆里坐着的小曲儿与叶井阑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小曲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希望他们能顺利拿到因果镜,不过就算拿不到,也能让萧疏寒头疼一番。”
叶井阑轻笑:“曲哥这心思,用在了自己的掌门身上,还真是有意思。”
此时,杜杜躲在茶馆角落,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暗喜。“哼,苗怜怜,这次看你怎么死。”
他悄悄跟了上去,打算在关键时刻出手,给苗怜怜致命一击。而另一边,前往武当的四人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眷恋和黛沐白按照计划,巧妙地吸引了部分武当弟子的注意力。白雨澜和苗怜怜则小心翼翼地朝着因果镜所在的金顶靠近。
然而,这一路极其通畅,没有任何一个人把守在此地,白雨澜与苗怜怜很快就进了金顶的大门。
武当金顶的内部,是被岁月磨洗得发亮的铜铸世界。当双脚踏上最后一级石阶,推开那扇半掩的铜门时,山风裹着松涛声突然涌来。
撞在铜壁上发出闷响——这声响里混着六百年前工匠锻打时的火星,混着历代香客叩拜时的低语,也混着云雾漫过天柱峰时的潮润。
殿内并不算宽敞,却因满室铜器的光泽显得格外通透。仰头便是穹窿状的铜屋顶,十二根蟠龙铜柱顶天立地,柱身盘绕的云纹铜雕在穿堂风里泛着幽光,龙鳞细密如鱼甲,龙须根根分明,连龙目里都凝着一点金芒,似要破壁而出。
柱础是覆莲纹样,每一片莲瓣都錾刻出深浅不一的弧度,手指轻触,能触到铜料特有的冷硬与岁月沉淀的温厚。
正中央的铜台上,端坐着真武大帝的鎏金铜像。他身着玄色法袍,衣褶层叠如江涛翻卷,腰间束玉带,带钩雕作云纹;左手抚膝,右手持剑,剑穗垂落至地,穗子上的珊瑚珠与琉璃片历经数百年,依然鲜妍如初。
他神像面容饱满,眉目疏朗,眼尾微微上挑,既有帝王的威严,又含仙人的清寂——传说这是按永乐皇帝的模样塑造,故而眉眼间多了几分人间帝王的英气。
像前供着青铜香炉,炉身铸着八卦纹,炉中残香未烬,青烟缭绕着升向藻井,在铜瓦间隙里散成淡雾。
藻井是整座金殿最精妙处。直径丈许的圆形穹顶由数百块铜片拼合而成,中心錾刻着北斗七星,外围环绕二十八星宿,再外层则是层层叠叠的卷草纹与缠枝莲。
最妙的是藻井四角,各悬一枚铜铃,风过时叮咚作响,声音清越如击磬,与殿外松风应和,竟生出几分空谷传音的禅意。
绕着真武像缓行,可见四壁皆嵌铜砖。这些铜砖并非整铸,而是用失蜡法逐块浇铸后拼接,砖面錾刻着《武当福地总真集》的经文,字迹细若蚊足却清晰可辨。
东壁砖上刻着“斩龙台”“试剑石”的传说,西壁画着“五龙捧圣”的故事,人物衣袂飘举,山石树木皆有质感,连云雾的流动感都被铜錾子一点点抠了出来。
殿角的铜鹤最是灵动。一对仙鹤单腿独立于铜台之上,长颈微曲,喙中衔着一串铜珠,翅膀展开近两米,羽毛根根可数——连翅尖的绒毛都錾出了细密的纹路。
传说这对铜鹤原是活物所铸,每逢朔望便会振翅长鸣,引得山民纷纷登山朝拜。如今虽静卧于此,却仍似蓄着满身力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振翅冲霄,载着真武帝君的祥瑞直上九霄。
最让人惊叹的是全殿无钉无铆的结构。所有铜柱、铜梁、铜枋皆以榫卯相连,最粗的铜柱需三人合抱,柱身却不见一道焊痕。
抬头望那交错的斗拱,层叠如凝固的浪涛,每一处接口都严丝合缝,连一张薄纸都塞不进去。古人用“金作梁柱玉作瓦”形容此处。
倒真是贴切——这些历经六百年风雨的铜构件,至今仍保持着初铸时的刚硬,连铜绿都只是星星点点地爬在棱角处,像给古物添了层温柔的包浆。
日头西斜时,阳光从西窗的菱形铜格漏进来,在地面投下金斑。照见铜砖缝隙里积着些香灰,混着几星松针,倒像是时光特意留下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