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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璟带着白雨澜赶到,而杜杜也紧随其后追赶着,白雨澜眼中虽仍有些迷茫,但已能分辨敌我!
“怜怜……”白雨澜声音沙哑。
苗怜怜浑身一震,而云纤梦抓住机会,猛地催动灵力——
“破!”
血色蛊虫发出凄厉尖啸,瞬间崩碎!
蛊虫一灭,苗怜怜和杜杜顿时瘫倒在地,而白雨澜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的疼痛,手腕上的玉镯“啪嗒”一声碎裂成齑粉,他的记忆也逐渐恢复。
白雨澜睁开通红的眼眸看着苗怜怜,眼中是滔天的恨意“苗怜怜——”
苗怜怜的名字如同被他在口中咀嚼般发出,他对眼前的苗怜怜已经恨之入骨……
苗怜怜惨笑:“雨澜……我们只是想……回到过去……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我们……有错吗?”
血色蛊虫崩碎的刹那,整个同心寨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图腾柱上的蛇虫纹路扭曲挣扎,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苗怜怜和杜杜跪倒在地,瞳孔涣散,藏在他们体内的蛊虫尽数死去,只余一片死寂。
白雨澜跪在碎裂的玉镯旁,头痛欲裂,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自己是花间沽酒帮的帮众,想起周自璟对他的信任,想起自己如何被苗怜怜设计,植入假记忆,成为他们复仇的工具……
“雨澜……”苗怜怜颤抖着伸出手,眼中仍带着病态的依恋,“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白雨澜猛地抬头,眼中恨意燃烧:“我们一起?你多年前杀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如今的下场?”
苗怜怜僵住,脸上的血色褪尽。
杜杜见不远处站着的是与他同都是听雨楼帮派的云纤梦,转身悄摸摸的离开了此地,他可不想死在这里或者是以后被赶出听雨楼。
毕竟在他加入听雨楼帮派时就想好了不想再在这里守着回忆活下去了,毕竟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苗怜怜缓缓转过头,紫色的眼眸在夜色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的目光从白雨澜脸上移开,最终落在杜杜逃离的方向。
“杜杜……”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呵呵,杜杜走了?”苗怜怜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凄凉,“果然……只有我一个人傻乎乎地留下来。”
白雨澜握紧了手中的剑,指节泛白:“苗怜怜,你犯下的罪孽,该还了。”
苗怜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紫色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恨、悔、绝望,还有一丝……解脱。
他忽然转身,踉跄着朝寨子外的河流走去。夜色下,河水幽暗冰冷,仿佛一只巨兽张开了獠牙,等待着吞噬一切。
“你要去哪儿?”白雨澜厉声喝道,声音里带了一丝慌张。
苗怜怜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去找杜杜……或者,去死。”
话音未落,他纵身一跃,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下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消失在湍急的河水之中。
白雨澜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河水冰冷刺骨,他站在岸边,只能眼睁睁看着苗怜怜的身影被黑暗吞没。
“苗怜怜!”他怒吼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白雨澜站在河边,指尖颤抖。
河水依旧流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苗怜怜的身影已经消失,杜杜也早已不见踪影。
他忽然想起苗怜怜最后的眼神——那双紫色的眼眸里,除了恨意,还有一丝……爱恋。
“他……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家吗?”白雨澜喃喃自语。
周自璟从身后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雨澜,事情已经结束了。”
白雨澜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嗯。”
但他的心却异常沉重。
与此同时,杜杜正奔跑在一条黑漆漆的路上,他刚才看见了身后不远处苗怜怜跳河的行为,他手中捏着一枚黑色的符咒,脸色阴晴不定。
“苗怜怜……你居然真的跳河了?”他低声咒骂,“蠢货!”
他本以为苗怜怜会追上他,甚至可能杀了他,但没想到对方竟然选择了自杀。
“呵,真是可笑,我跑了难道他最后一根弦就断了吗?”杜杜冷笑一声,但是脸上的泪水却在不停的流着。
杜杜逃了好久,直到路过一家废弃的小屋这才歇息下来,他将符咒随手丢进燃烧着的火盆,火焰瞬间吞噬了它。
他站起身,目光阴鸷:“既然如此,那我也该走了。”
众人离去,云纤梦站在河畔,望着湍急的河水,指尖轻轻摩挲着星辰发簪。
“苗怜怜死了?”她轻声自问。
又摇头笑了笑:“算是……了结一段因果吧。”
云纤梦沿着河畔走了很久,最终在一处浅滩停下脚步。
她闭上眼睛,指尖凝聚出一缕淡蓝色的灵力,轻轻探入水中。
河水冰冷刺骨,但她的灵力却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忽然,她的灵力触碰到了一具冰冷的躯体——苗怜怜正沉在河底,紫色的眼眸紧闭,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
“……死了?”云纤梦眉头微皱。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苗怜怜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还没死透?”她挑眉轻笑,指尖灵力一转,直接将他从河底拽了出来。
苗怜怜呛出一口水,身上的紫色薄纱衣袍贴在他那纤细的躯体上,他虚弱地睁开水灵灵的眸子,紫色的瞳孔里一片茫然。
“啧,好一副出水美人儿图~”云纤梦站在苗怜怜的不远处,欣赏着这副美景。
苗怜怜抬起纤细白嫩的右手,擦干眼前的水雾,看清远处的人影后,他询问道“……云纤梦?”他声音嘶哑。
云纤梦挑眉:“没想到我还算救了你一命。”
苗怜怜怔怔地看着她,忽然笑了:“为什么?”
云纤梦耸耸肩:“看你不顺眼,但也不想让你死得这么窝囊。”
苗怜怜沉默良久,最终闭上眼:“……谢谢。”
云纤梦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看也不看一眼苗怜怜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还活着在的。”
苗怜怜躺在地上,许久才挣扎着坐起来,他看着云纤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云姑娘,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他声音微弱却带着迷茫。
云纤梦回头瞥了他一眼,“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过,你若再作恶,我可不会再救你的哦~”
苗怜怜低头思索着,他知道自己过去犯下太多过错,如今白雨澜恨他,杜杜也离他而去。
“或许,我该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他轻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