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阅小说网【wap.xyxsb.com】第一时间更新《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最新章节。
司马懿权衡之奉太后之命讨伐逆贼
雪停时,洛阳城的屋檐垂着冰棱,像一把把倒悬的剑。朱祁钰的靴底还沾着曹爽府邸外的积雪,意识却已被卷入司马懿府邸的烛影里——这里没有宴饮的喧嚣,只有铜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满墙的兵书竹简都泛着冷光。
一、病榻上的“权衡术”:刀与鞘的距离
司马懿正坐在榻上,方才在皇宫里弯成弓的腰杆直了大半,枯瘦的手指捏着一枚青铜虎符,符上的裂纹还沾着早年在辽东征战时的血锈。司马师站在案前,将一份名单推到他面前:“父亲,城门守将已换成咱们的人,禁军里三位校尉昨夜递了投名状,只等天亮。”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只是……太后那边还没松口。”
朱祁钰站在帐外,看见司马懿的指尖在“郭太后”三个字上顿了顿。这位太后是魏明帝曹叡的皇后,曹芳的养母,平日里深居后宫,连曹爽都懒得应付——可此刻,她的懿旨成了司马懿最需要的那把“鞘”。“太后恨曹爽专权久矣。”司马懿忽然开口,声音里没了半分病气,“去年曹爽逼她迁宫,夺走印玺,这笔账,她比咱们记得清楚。”
他掀开榻边的暗格,取出一卷黄绸,上面是早已拟好的“罪状”:“擅权乱政、僭越礼制、私通外臣……”一共十二条,每一条都用朱笔圈了重点。“你去见太后,不必提兵权,只说曹爽要废帝自立——她最懂‘无依无靠’的滋味。”司马懿将黄绸递给司马师,目光扫过帐外的朱祁钰,像穿透了一层薄雾,“记住,咱们不是反贼,是‘清君侧’的刀。”
朱祁钰忽然想起土木堡之变后,孙太后也曾握着他的手说:“王振乱政,你要做拨乱反正的人。”那时他以为“正”是杀几个奸臣,此刻才看清——所谓“正”,不过是胜利者给刀找的鞘。
二、宫墙里的“顺水推舟”:太后的算盘
半个时辰后,朱祁钰跟着司马师踏入永宁宫。郭太后正坐在窗边,手里捻着一串菩提子,窗外的梅枝上还挂着雪。她的脸很白,白得像曹芳龙椅上的垫褥,只有眼角的细纹藏着不易察觉的锐光。
“太后,”司马师跪地呈上黄绸,“曹爽携陛下离京,私调城外驻军,恐有不臣之心。”他故意顿了顿,声音发颤,“禁军统领蒋济说,昨夜见曹爽府中运出了龙袍……”
郭太后的手指停在菩提子上,没看黄绸,反而问:“太傅病得好些了?”司马师答:“家父闻变,挣扎着要入宫护驾,只是……”“只是缺一道懿旨,对吧?”太后忽然笑了,那笑声像冰珠落进玉盘,“曹爽把哀家的印玺扔在冷宫时,可没想过今日。”
她起身走到妆台前,取下一支凤钗,钗尖挑开妆奁的暗层,露出一枚小巧的玉印——是当年曹叡赐她的“万安印”,虽不及传国玉玺贵重,却能代表后宫懿旨。“你告诉太傅,”太后蘸了朱砂,在白帛上按下印鉴,“哀家信他是忠臣,也信……他不会让哀家再被人欺负。”
朱祁钰看着那枚玉印,忽然想起自己登基时,孙太后也曾赐过一枚“辅政印”。那时他以为是信任,此刻才明白:太后的印玺从来不是托付,是押注——押给那个看起来更能赢的人。
三、黎明前的“兵符响”:刀已出鞘
五更的梆子声敲到第二下时,司马懿的府邸外忽然响起甲胄声。朱祁钰掀帘望去,只见蒋济带着三百禁军候在雪地里,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两柄刀——一柄是自己的,一柄是从曹爽亲信身上缴来的。
“太傅,”蒋济单膝跪地,呈上一枚赤金色的兵符,“洛阳十二门已落锁,城外驻军按约定原地待命,只等您一声令下。”司马懿接过兵符,与自己手中的半枚合上,“咔”的一声轻响,像咬碎了曹爽的美梦。
他转身看向司马师,递过郭太后的懿旨:“去城楼上宣读,就说‘奉太后命,讨伐逆贼曹爽’。”又指了指蒋济,“你带五百人守住皇宫,任何人不得出入——包括宫里的老鼠。”
朱祁钰跟着司马懿走到府门口,看见东方的天际已泛出鱼肚白。司马懿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得他咳嗽了两声,却没人再敢当他是真病。“记住,”他对身边的将领们说,“咱们不是要杀曹爽,是要他‘认罪’。”
这三个字像冰锥扎进朱祁钰的心里——他忽然想起,自己圈禁朱祁镇时,下的旨意也是“皇兄染疾,需静养”。原来所谓“讨伐”,不过是把对方的手脚捆住,再逼他自己写下“罪状”。
城门楼上的鼓声忽然响起,三下,厚重而沉闷。司马师的声音透过寒风传来:“奉太后懿旨,曹爽擅权乱政,即日起罢黜官职,全城缉拿……”
朱祁钰抬头,看见司马懿站在雪地里,背影挺直如松。他的手中,那枚合二为一的兵符正泛着冷光,而远处的高平陵方向,曹爽的车驾大概刚碾过第一道霜痕——历史的车轮,从来都是这样,在“正义”的旗号下,碾过一个又一个不自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