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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陈默并没有待在地精机械公司的豪华客房里无所事事。
在诺姆的陪同下，他对发条城进行了一次更为细致的考察。
诺姆几乎成了陈默的专属导游兼狂热粉丝，对他提出的任何问题都有问必答，对他随口指点的几处机械结构缺陷更是奉若圭臬，恨不得当场跪拜。
“我的老天鹅啊！老大，您是怎么想到把蒸汽压缩喷口设计成这种螺旋状的？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角度和内部纹路，喷射效率竟然能提升百分之十五！这简直是划时代的创举！”
诺姆捧着一块陈默随手修改过的喷射阀零件，激动得浑身发抖。
陈默只是淡淡一笑。
这些在他看来只是基础的流体力学应用，但在科技树点得有些“偏科”的地精看来，无疑是神来之笔。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陈默对发条城的工业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地精们在蒸汽动力、精密齿轮加工、自动化装置等方面确实有着独到之处，尤其擅长将各种看似不相干的零件巧妙地组合起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他们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基础理论薄弱，过于依赖经验和试错，导致技术升级缓慢，且在能量武器、材料科学等领域几乎一片空白。
这恰恰是陈默可以弥补的。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上午，诺姆兴高采烈地找到了陈默：“老大！老大！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我父亲和长老们已经商议完毕，一致同意与圣灵城建立全面贸易伙伴关系！”
陈默对此并不意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在诺亚·齿轮那间充满机械与图纸的办公室里，双方正式开始了关于贸易合作的具体谈判。
这一次，除了诺亚和诺姆，还有几位地精族中颇具分量的长老出席。他们个个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精于算计的老狐狸。
谈判的过程，自然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和讨价还价。
地精们试图在原材料价格、技术转让费用、成品采购折扣等方面争取更大的利益。例如，一位负责矿产采购的长老，唾沫横飞地强调发条城矿石冶炼技术的先进性，试图压低圣灵城原矿的收购价格。
“陈默小友，不是我们小气。你们圣灵城的原矿，杂质太多，品位也不算太高。我们运回去，光是提炼成本就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啊！这个价格，你看是不是再降一降？”
陈默则不慌不忙，一一应对。
“长老此言差矣。”陈默端起黑油茶，慢悠悠地说道，“圣灵城的矿石种类繁多，其中不乏瑟银、秘银、精金等稀有矿脉的伴生矿。这些矿石的价值，想必各位比我更清楚。至于提炼成本，如果贵方愿意，我可以提供一种新型的高效离心式矿物提纯技术，可以将提炼效率提高至少三倍，能耗降低百分之四十。当然，这项技术，也算是我们合作的一部分。”
此言一出，几位地精长老顿时眼睛一亮。
高效提纯技术？这可是能直接转化为利润的好东西！
刚才还斤斤计较的那位矿产长老，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哎呀，陈默小友真是慷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价格方面，我们再议，再议！”
在武器装备的采购上，地精们希望陈默能提供更多成品，尤其是那种威力巨大的炼狱加特林。
“陈默小友，你那把……冒蓝火的大家伙，能不能也卖给我们几把？价格好商量！”一位负责军工的长老搓着手，满脸渴望。
陈默摇了摇头：“炼狱加特林属于非卖品。不过，我可以授权你们生产一款简化版的六管蒸汽机枪，威力虽然稍逊，但足以应付大部分场面。相关的技术图纸和核心部件，可以作为第一批贸易物资的一部分。”
虽然有些失望，但简化版蒸汽机枪也足以让地精们兴奋不已。
就这样，你来我往，双方不断试探对方的底线，又不断抛出新的筹码。
陈默深谙谈判之道，他时而强硬，寸步不让，亮出自己手中无可替代的技术优势；时而又适度退让，给予对方一些甜头，维持谈判的良好氛围。
诺姆在一旁看得是心潮澎湃，对陈默的敬仰又深了一层。他发现，这位陈默老大不仅在机械制造上是神一般的存在，在商业谈判桌上，同样是运筹帷幄，滴水不漏。他父亲和那些老奸巨猾的长老们，在陈默面前，竟隐隐有些被压制的感觉。
最终，经过长达数小时的激烈（或者说对地精而言是“友好”）磋商，双方终于达成了一系列合作协议。
协议内容涵盖了：
1.圣灵城以优惠价格向发条城供应各类原矿、木材、皮革等基础资源；发条城则向圣灵城提供精炼金属、标准机械零件、蒸汽核心、以及部分成品机械装置。
2. 陈默定期向发条城提供部分先进技术图纸（如改良型蒸汽引擎、初级能量护盾、精密传动系统等），并协助地精进行技术攻关；发条城则向陈默开放其部分成熟的民用和军用机械技术资料库，并可派遣工匠协助圣灵城进行基础设施建设。
3. 双方互相开放市场，鼓励商人进行自由贸易。发条城将在圣灵城设立永久性商站，圣灵城同样可以在发条城建立贸易据点。
4.双方承诺在贸易通道受到威胁时，共同出兵保障商路安全。在遭遇共同敌人时，可视情况进行军事互助。
5. 对于合作开发的新产品，利润按贡献比例分成。对于普通贸易，则遵循市场原则，但双方均给予对方最惠待遇。
......
当诺亚·齿轮颤抖着手，在用特殊合金打造的契约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盖上地精机械公司的族徽印章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陈默小友，合作愉快！”诺亚主动伸出手。
“合作愉快，诺亚族长。”陈默与他用力一握。
这是一份真正的双赢协议。
圣灵城获得了急需的工业基础和技术支持，发条城则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先进技术和广阔市场，以及一个潜力无限的盟友。
诺姆在一旁激动得差点把护目镜都晃掉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的老天鹅啊！我们发条城和圣灵城的友谊，必将像最精密的齿轮一样，永恒转动，万古长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