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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雅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沉默（误以为是苏瑶被律师函吓住了或者无话可说了），心中得意更甚。看吧，装不下去了吧？吹牛吹破了！害怕了吧？
她立刻重新端起那副“宽宏大量”的姿态，声音也放缓了下来：
“苏小姐，我是真心邀请你一起去的。你要是不信任我，或者对‘长远’大师心怀敬畏不想接触……也没关系，实在不用编造这么个……离奇的理由来拒绝我。” 她特意加重了“离奇”二字。
苏瑶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丝“算了，跟你这傻子计较什么”的惫懒表情。
既然有人上赶着把脸伸过来让她打……那她还有理由客气吗？
她语气重新变得懒洋洋，带着点漫不经心：
“行~叭~” 她拖长了调子，“在哪办画展？时间？地址发我。”
“我，一定会去的。”
有人非要自取其辱，她不去满足一下，都对不起对方这份“执着”的热情。挂了电话，苏瑶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无奈地耸耸肩。下周？嗯……是得好好去清理一下门户了。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打着她的名号招摇撞骗？正好一并解决！
挂掉卓雅那通充满算计的电话，苏瑶脸上慵懒的笑意微敛。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过，拨通了一个标注为“张叔”的号码。
铃声几乎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浓浓慈爱的爽朗笑声，背景音似乎还有悠扬的古典乐：
“哎哟！是晚丫头啊！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这没良心的丫头，终于舍得给你张叔打电话啦？快说，是不是又想祸害我的好颜料了？”
苏瑶嘴角噙着笑，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亲昵和放松：
“张叔~” 她乖乖地拖长了调子叫了一声，带着点小女儿的娇憨，“‘松风阁’最近还好吗？”
张叔，本名张墨然，国际顶尖的国画大师，同时也是苏瑶的授业恩师之一（由章奶奶引荐），主要负责她的绘画启蒙和技法锤炼，更是帮她打理“松风阁”这个对外身份的画廊多年。
“好好好！好得不得了呢！” 张叔那边笑呵呵的，但语气里带了点小幽怨，“就是画太少了！上次你放这儿寄卖的那幅《雪壑听松》前天刚被人高价请走了！没啦！全没啦！苏丫头，啥时候再开笔啊？张叔这画廊都快被你画迷的碎碎念给挤爆了！”
苏瑶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这样吧，张叔，你明天来‘栖梧小筑’（她的独立画室）一趟。”
“嗯？”张叔一愣。
苏瑶接着说：“我这儿……应该还有十几张没上色的半成品和七八幅完稿。你挑挑看。”
“另外……下周三，我想在‘鹿鸣别苑’办个小型展览。”
张叔那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倒抽冷气声，声音都拔高了：
“办……办画展？！‘长远’你要办画展？！为什么啊？你章奶奶……她……” 张叔欲言又止。章老太太当年教导苏瑶，让她全面发展却又严禁张扬高调。所以无论是音乐界的“凡不响”还是国画界的“长远”，除了寥寥几位教导过她的恩师，几乎无人知晓其真身就是苏瑶。苏瑶自己更是从未以此身份公开亮相。
苏瑶没有隐瞒，声音沉静下来：
“叔，我这边……遇上了点麻烦。”
她简洁明了地将“刘贵”这个顶着“长远大师”名号招摇撞骗、尤其恶劣地利用这个身份接近甚至欺辱女性的事情，告诉了张叔。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几秒。
随即，传来张叔压抑着怒火的低吼：
“岂有此理！竟敢如此玷污‘长远’的名声！！简直是艺术界的败类！道德沦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