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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拿到伞，两人去往最近的公交站台。
小雨笼罩着城市，两人缩在公交站台下，许梦瑶的帆布鞋浸成深灰色，每踩一步都挤出咕叽水声。
“这边这边！”
下了公交，许梦瑶突然拽着于乐宁冲向废弃铁道。
枕木间的野草长到腰际，许梦瑶拨开草叶时，裙摆间的裂纹又长了一寸。
西郊工业园的轮廓在雨幕中浮现。
许梦瑶指着百米外倾斜的烟囱，
“就是那个烟囱，姐姐经常在下面磨刀！”
她模仿着金属摩擦声，齿间还残留着炸鸡脆皮的碎屑。
穿过豁口的铁丝网时，于乐宁的衣服被倒刺勾开线，许梦瑶却像回巢的松鼠般灵活钻过，
“你慢点啊你！”
许梦瑶过于灵活，于乐宁反而跟不上她的脚步，
要是走快了，自己这身衣服恐怕都要被撕破，这可是晚冬为她精心挑选的，可金贵着呢！
“嘘——”
许梦瑶突然竖起食指。
空旷的厂房深处传来规律的滴水声，像某种暗号。
她拉着于乐宁溜进侧门，黑暗中有双绿莹莹的眼睛一闪而过，狗尾草的尾尖扫过于乐宁脚踝。
“就是那边，那里姐姐的厨房！”
许梦瑶奔向角落的铁皮桶。
桶身布满凹痕，桶盖翻开着，露出半袋开封的压缩饼干和插着塑料勺的草莓果酱罐。
墙角堆着三只空罐头，商标被利刃整齐削去。
于乐宁蹲下查看时，寒光突然贴上颈动脉——刀刃的凉意刺得她汗毛倒竖。
“私闯民宅判几年？”
带笑的嗓音贴着耳廓响起。
阮阮的匕首在黑暗中流转幽蓝，刃口还沾着未干的血珠。
于乐宁僵着脖子转头。
阮阮的旗袍下摆撕裂至大腿，裸露的小腿缠着渗血的绷带，发间别着半截断裂的孔雀翎。
“要吓死人啊！”
于乐宁拍开匕首，血珠甩在生锈的齿轮上，
“你们杀手出场都这么悄无声息的吗？”
阮阮甩着匕首转了个刀花，
“这是我的据点，我很熟悉路线不是很正常？”
她目光扫向缩在铁桶后的许梦瑶，小丫头正用裙摆擦拭金箔纸伞上的泥点。
“姐姐！”
许梦瑶炮弹般冲来，脏兮兮的脸埋进阮阮腰腹。
阮阮蹙眉拎起她后领，
“你怎么还在？我以为你早被福利院捡走了。”
“我、我找到伞了！”
许梦瑶举起那把黑伞，
“你看！姐姐你快看！”
阮阮并没有接手，而是从后腰抽出黑伞，“咔嗒”弹开机关。
软剑寒光映亮厂房，剑柄花纹流转的幽蓝瞬间吓得许梦瑶花容失色。
“这种伞我有不少，”
她随手将黑伞插进墙缝，
“就为这事儿来找我，属实有点小题大做了。”
许梦瑶盯着墙上的伞，又看看手里的伞，小嘴瘪成波浪线。
阮阮突然捏住她下巴，指尖抹过她锁骨处的印章纹：
“这玩意儿哪来的？”
“破布叔叔们烫的...”
许梦瑶瑟缩着，
“说好看的小羊都要盖章...”
“唔，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这破布叔叔到底是什么啊？”
于乐宁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阮阮的匕首突然扎进铁桶，桶身发出空洞的回响。
“人贩子而已，大概是小家伙看那些家伙经常露出上半身的纹身，以为那是破烂衣服，所以就这么叫了。”
她抽出匕首削开果酱罐，粉红色膏体在刃尖颤动，
“所以你们是来送伞的？”
于乐宁踢开脚边的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