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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蹲在草丛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只藏在草叶间的小兔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曾国宇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低声问：“喜欢？”
白芷点点头，眼睛仍盯着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
曾国宇笑了：“四哥给你捉去。”
白芷回过神来，连忙摇头：“算了，学堂那么忙，我哪有空喂？”
“家里又不是没人，我找人给你喂。”曾国宇不以为意。
“旁人又不是没事做，别麻烦了。”白芷还是拒绝。
“那四哥给你喂。”
白芷抬眼瞧他，忍不住笑：“你就更没空了，别麻烦了。”
曾国宇挑眉，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四哥什么时候嫌你麻烦过？你我都喂大了，还差你一只兔子？”他顿了顿，故意板起脸，“你就说，想不想要吧。”
白芷被他逗乐了，眼睛弯成月牙，终于点头：“要。”
曾国宇二话不说，立刻俯身去抓。那兔子机灵得很，察觉到动静，后腿一蹬就要往外窜。曾国宇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扑过去，整个人几乎扑进草丛里，手臂一捞，终于一把薅住了兔子的后腿。
只是姿势实在狼狈——他半跪在地上，军裤被树枝划开了一道口子，屁股后面露出一截里衬，发丝间还沾了几根杂草。
白芷从没见过四哥这副模样，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曾国宇黑着脸站起身，手里还拎着那只拼命蹬腿的兔子，另一只手点了点白芷的脑门，咬牙切齿道：“没良心的小东西。”
白芷笑得肩膀直抖，勉强止住笑意，指了指他的裤子：“回去换一条吧。”
曾国宇摇头：“不回去。”他转头喊了个身量较高的士兵过来，直接跟对方换了裤子。只是那士兵的裤子短了一截，穿在他身上，裤腿吊着，显得格外滑稽。
白芷憋着笑，不敢再看他，生怕自己又笑出声来。
画完画后，白芷带着学生们在树林里认树木，边走边讲解。
暮春时节的黔山，草木葱茏，山风裹挟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拂过林间。白芷带着学生们穿行在蜿蜒的山径上，阳光透过新绿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停在一棵高大的树木前，伸手抚过粗糙的树皮，转头对学生们说道："你们看，这是青冈栎，山里最常见的树种之一。它的叶子边缘有锯齿，秋天会变黄，木质坚硬，常被用来做农具。"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学生好奇地问："先生，那棵开白花的是什么树？"
白芷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微笑道："那是山矾，春天开花，香气清幽。它的花可以入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她顿了顿，又指向不远处一丛低矮的灌木，"那边开着紫色小花的，是杜鹃，我们的省花。黔山的杜鹃品种尤其多，再过半个月，整片山坡都会变成花海。"
曾国宇站在人群外围，目光始终追随着白芷的身影。见她讲解时神采奕奕的样子，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