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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没说话。
“还有‘顾味记’项目，”他继续说，“她不是靠我上位。上周客户反馈会，她一个人改了七版菜单，凌晨两点还在核对食材溯源。团队里没人觉得她是靠关系——因为他们亲眼看着她做到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妈，”他声音低了些，“我知道您怕她动机不纯。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想算计，何必从这么笨的方式开始？”
顾母的手指摩挲着抽屉边缘，没开口。
“她不是来取代谁的，”他说，“她是想和我一起，把顾家的味道传下去。不是靠耳坠，不是靠宴会，是靠一锅汤，一碗甜品，一场场私宴。”
良久，她轻轻说了句：“她……知道我昨天没回她消息吗？”
“她知道。”他说，“但她没问我，也没解释。她只是继续做事。”
顾母闭了闭眼，终于说：“下次……让她来吃饭。”
电话挂断后，她起身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个丝绒小盒。打开，是那对原版玉扣耳坠。她轻轻摩挲着扣环的弧度，像在触摸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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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空调吹着轻微的风。洛倾颜站在投影前，手里拿着激光笔。PPT翻到“私宴定位”一页，有人开口：“洛主管，这个模式投入大，回报周期长。你坚持做，是不是因为……项目背后有特殊支持？”
空气微微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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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看任何人，只是按下翻页键，调出一组数据：“过去三个月，我们做了十二场私宴，平均满意度9.7分。客户复购率68%，其中43%是通过口碑推荐。上个月，‘三炖九滤’流程被‘城市味道’栏目专题报道。”
她抬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我坚持，是因为有人吃完第一口就说‘这味道让我想起我妈’。是因为有客户专门从外地飞来，就为带父亲尝一次‘老味道甜汤’。这不是项目，是连接。”
会议室很静。
她合上笔记本，说：“质疑可以，但请用数据说话。感情用事的，不止是支持我的人，也有骂我的人。而我，只想做好这件事。”
说完，她转身离开。
走到工位时，苏曼从旁边经过，脚步微顿。
“你赢了这一局。”她低声说，语气不像嘲讽，也不像恭维，更像承认一件不得不认的事。
洛倾颜没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她打开抽屉，拿出那支笔。水晶上的灰雾仍在，但裂纹深处，那点粉光比早晨亮了些。她没用它去感知谁的情绪，只是把它放在桌角，像放一个见证者。
手机震动，是顾逸尘的消息：“我妈说，周末想请你吃饭。”
她看着那行字，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几秒，回了个“好”。
然后打开新文档，写下“顾味记私宴发布会流程”标题。光标闪烁，她继续打字：“第一环节：主厨讲述‘母亲的味道’起源；第二环节：现场演示‘三炖九滤’工艺；第三环节：嘉宾盲品投票……”
窗外阳光渐盛，照在桌角的笔上。水晶裂纹中，粉光轻轻一跳，像心跳。
她没抬头，也没笑。只是继续敲字，一行，又一行。
伞柄内侧的“光会回来”四个字，在包里静静贴着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