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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兰的马车碾过帝都碎石路,后面是三公爵和凯旋的会计团,包着粽子。
女王靠着紫水晶算盘等着,指尖指着洛兰的胸口:“你妈妈笔记了147页的预言,‘外邦人带着杠杆来了’……”
洛兰拿着温暖的珍珠奶茶,寒意却爬上脊椎。
“我知道的更多,”女王紫瞳深处的星轨流通。“例如,真正控制‘星尘计划’的是你身体的另一种意识——洛兰,第一代财政大臣。”
柠檬茶罐从洛兰手中坠落,酸性液体在宫砖上传播奇怪的星图。
胜利的喧嚣就像一层薄纱,很容易被女王指尖的寒光刺穿。车轮滚在皇家道路新铺的砾石上,发出细腻而沉闷的声音,就像洛兰此刻突然收紧的心跳一样。三公爵像被屠宰的牲畜一样被厚厚的魔法绳绑着,扔进了装载书籍的马车后面。过去傲慢的脸现在只有死灰般的绝望。会计团成员穿着深蓝色制服,腰部的黄铜算盘随着马蹄节奏轻微摇晃,咔嗒作响。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纯粹的数字征服者兴奋的红光——一场以算盘和复式记账法赢得的战争足以写入帝国财政史。
在宫门前的白玉长阶上,她的姑姑、星辰帝国女王诺兰·冯·克劳迪乌斯静静地矗立着。她没有穿上复杂厚重的连衣裙,仍然穿着便于移动的银灰色军装,但肩膀上的金穗流苏在暮色中像熔金一样闪闪发光。镶嵌着巨大紫水晶的奇怪算盘随意靠在她的腿上。水晶深处似乎有液体星云在静静地旋转和坍缩。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洛兰的马车下面。
保镖默默地放下脚步。洛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汹涌的阴霾,强迫自己脸上露出胜利者体面的微笑,提起裙子下了马车。
宫廷总管的声音在广场上大声回响,“欢迎财政大臣们凯旋!”
聚集在宫墙下的官员和侍从们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和掌声。然而,台阶顶端的女王什么也没做。她微微歪着头,黄昏的光线勾勒出她冰冷的侧脸线条。那双紫色的眼睛像宇宙的旋涡一样深邃,穿透欢呼的人群,穿透凯旋的喧嚣,准确而冰冷地锁定了洛兰。眼睛不再是长辈的审视,更像是评估师在权衡抵押品的真实价值。
洛兰踏上台阶,一步一步地向上走。她脚下坚硬的白色大理石似乎变成了流动的沙子。欢呼声似乎被看不见的屏障隔开了,她耳朵里只剩下模糊的嗡嗡声。空气粘稠而沉重,有一丝铁锈和燃烧的灰烬气味——这是评论院火灾残留的痕迹。
最后,她站在女王面前一步之遥。
“做得漂亮,我的财政部长,”诺兰女王的声音响起,音调不高,但奇怪地超过了所有的背景噪音,清楚地钻进了洛兰的耳朵,“干净,就像你母亲清算南方商会的手段一样。”她的嘴似乎弯曲了,但弧度太小,转瞬即逝,更像是一种冷嘲笑。
她的右手保养得当,戴着黑色皮革露指手套,慢慢抬起。没有凯旋队,没有俘虏,没有侄女拥抱。戴着紫水晶戒指的食指,就像命运的矛尖,准确而无可争辩,点在洛兰左胸心脏的位置!
“147页的注释,‘外邦人带着杠杆来,清算旧账,重塑星星’……”女王的嘴唇和牙齿清楚地吐出洛兰母亲笔记上的语言,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洛兰的神经上,“写得准确,不是吗?”但她可能没想到“杠杆”最终会以这种方式来到她女儿的身体。”
洛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胜利的笑容僵住在嘴唇的角落里。心脏在胸部疯狂地颤抖,几乎打破了肋骨。指尖的温暖触感仍然是女王刚才递给她的“一点点”珍珠奶茶。此刻,杯壁上的温暖比几千年的寒冷更刺骨,使她的脊柱麻木。
“你……”洛兰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早就知道了吗?知道我的灵魂……来自世界吗?”
女王的眼睛没有波浪。在紫色瞳孔的深处,似乎有无数的小星星遵循着一些冷酷的数学定律。她的指尖甚至穿过衣服,轻轻地按压洛兰的心脏,就像确认抵押品的颜色一样。
“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孩子们。”她收回手指,声音很低,对所有真相都有绝对的控制,“例如,你认为你只是在对抗一个腐败的‘星尘计划’吗?不,你真正的对手,或者你真正的‘合作伙伴’,从来都不是边境公爵,也不是评议院的傻瓜。”
她顿了顿,紫瞳里的星光突然变得锐利,仿佛能穿透皮肤,直视灵魂深处的混沌烙印。
“是‘她’。第一代财政大臣,“星尘计划”的真正奠基人……洛兰·冯·克劳迪乌斯本尊的灵魂碎片。它沉睡在你最有意识的海底,等待着复苏的机会。你认为你是唯一的局外人吗?不,你只是一个载体,一个……被命运杠杆选中的容器,承载着帝国几千年的财政权威!”
轰炸-!!!!!
就像洛兰的海里爆发出一声无声的雷声!世界瞬间失去了色彩和声音。脚下坚固的白玉台阶疯狂地扭曲和旋转。视觉破碎成千上万片闪烁的雪花,耳朵里只有尖锐的蜂鸣声,几乎撕裂了鼓膜。
“啪嗒!”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寂静的宫阶。只喝了几口的珍珠奶茶,加上杯底的黑色“珍珠”,从她完全麻木无力的手中滑落,撞击在冰冷坚硬的白色玉石板上。棕色的液体与几颗滚落的黑色“珍珠”混合在一起,像一个翻倒的墨水瓶一样溅起来。
奇怪的场景发生了。流动的液体没有沿着重力自由扩散,而是像生命一样在光滑的宫砖表面快速勾勒和伸展!深色的茶渍蜿蜒曲折,浅色的牛奶泡沫勾勒出一个奇怪的节点和连接,几颗黑色的“珍珠”在关键的几何中心恰当地点缀着。然而,在一瞬间,洛兰脚下出现了一幅由不规则几何线条和光点组成的不完整但非常熟悉的复杂星图!
形状和结构。。。就像两颗豌豆一样,她在皇家金库地下三层看到了模拟帝国债务流动的“星星清算系统”的核心投影。。。几乎一样!它更古老、更原始,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令人窒息的熟悉感。
“啊……”洛兰发出了一个短暂而破碎的声音,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向一边软化。强烈的眩晕像海啸一样淹没了她。在视野完全陷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刻,她只看到女王俯视着她冰冷无情的紫色瞳孔深处,似乎经过了一丝极其轻盈的痕迹。同情心?
“抓住她!”女王的命令简洁有力。
洛兰身边瞬间出现了几个幽灵般的侍卫身影,稳稳地架住了她瘫痪的身体。
“送大臣们回到星塔的卧室,‘冥想’。没有我的指甲,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打扰。”女王的声音恢复了她通常的尊严,毫无疑问地命令她身后的宫廷主管。
负责人鞠躬致命,复杂地看着洛兰,洛兰在昏迷中被警卫迅速抬走。女王的眼睛又掉回了她脚下的柠檬茶和“珍珠”意外形成的星形残留物。她抬起脚,黑色军靴的硬鞋跟,带着破碎一切的冷酷意志,沉重地踩在星形地图的核心光点上。深棕色的茶渍在她的靴子底部发出了一种轻微的挤压声,代表着核心的黑色“珍珠”立刻被压扁和破碎,并融入了污渍中。
“皇家法师团首席传令,”女王的声音像极地寒风一样冰冷。“立即焚毁评议院遗址,一寸不留。所有的灰烬都被放入熔炉中,以铸造‘沉默的纪念碑’。” 她微微转过头,冰冷的余光扫过台阶下因这一变化而沉默的人群,“今天的事,谁敢妄议半个字,与‘星尘废料’一起处理。”
广场上空弥漫着死寂,比之前的欢呼更令人窒息。
意识沉浮在冰冷粘稠的深海中。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无数破碎的画面就像沉船的碎片,在洛兰的意识洋流中滚动和碰撞。
她看到巨大的黄铜算盘,充满了齿轮和闪亮的符文,在虚空中移动,每次珠宝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雷声(这是由皇家金库地下300名会计巫师联动的“星清算系统”);看到边境铁荆棘要塞上空,按下计算器红色按钮后,巨大的魔法投影撕裂了云层,红色了三公爵与评议院肮脏交易的灵魂期货合同
|暴露在阳光下(士兵们愤怒的矛头瞬间转向雇主);看到女王诺澜站在宫殿台阶的顶端,银发高束,紫色瞳孔深邃,她递给她一杯名为“一点点”的珍珠奶茶(指尖的温度清晰可怕);最后,戴着紫水晶戒指,像审判之矛一样冰冷的指尖定格,狠狠地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第一代财政大臣...洛兰·冯·克劳迪乌斯本尊的灵魂碎片…
“呃!”巨大的恐惧就像一个真正的拳头,紧握着心脏。洛兰突然从深渊中挣扎出来,发出一声短暂而痛苦的呻吟。
冷汗浸透了丝绸睡衣,粘在皮肤上。视野模糊而黑暗,只有窗外冰冷的星光透过高耸的塔窗,在地板上留下了几个凄凉的银色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带着陈年羊皮纸、干紫草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硫气味,试图抑制她灵魂深处的混乱和不安。
这是观星塔顶层的宿舍,也是帝国历代财政大臣赋予“冥想特权”的专属笼子。木门外镶嵌着厚重的铁,沉默,皇后的禁令就像一堵实质性的铁墙。
洛兰喘着气,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冰冷的雕花石床上。头痛欲裂,仿佛颅内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搅动。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