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神瞩目
- 关于众神瞩目:身体一寸寸变轻,视线逐渐模糊成离奇的光影,天地间充斥着各种色彩组成的规则不一的条块和线索。许扶摇的身体在空气浮力下慢慢上升,划过光影纠缠越升越高。他的视野明明被各种色彩填满,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周的状态。他“看到下方病床上的那具躯体色彩变得灰白,似乎不再有多彩的生机和活力。他感到自己此刻的身体仿佛透明,甚至能映照出下方越来越小的房屋,身体一直处于僵直状态渐渐升高升高,在这个过程中时
- 飘飘家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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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逐渐崩解的血色种子,望着里面那枚金箔种子,突然笑了。
她将掌心的金印按在沈砚后心,将剩余的力量全渡给他:"不用退。"她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惊讶的笃定,"它要醒了。"
塔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血色种子的种壳彻底碎裂,暗红汁液如暴雨倾盆。
云栖眯起眼,看见在碎壳中央,那枚金箔种子正缓缓转动,表面的金纹亮起,像在回应她掌心的印记。
而在种子深处,有缕极淡的金光正缓缓升起...
血色种子炸裂的瞬间,云栖耳中嗡鸣如雷。
暗红汁液凝成的雨幕里,黑雾突然翻涌着凝成漩涡,将所有碎壳与腐气卷作一团,最终"噗"地消散如轻烟。
她眼前的幻境像是被戳破的水泡,先是泛起细密的涟漪,紧接着——
一片暖黄撞进瞳孔。
那是片被夕阳染透的田垄。
阿禾穿着粗布短褐跪在田边,发梢沾着草屑,泪水大颗大颗砸在泥里。
她身侧横卧着具青衫尸体,腰间悬着的黑锄还沾着新泥,额角的血已经凝成暗红的痂,却仍能看出与云栖有七分相似的眉眼——正是她在识海里见过的持锄仙人。
"不..."云栖踉跄着往前迈了半步,指尖几乎要触到幻境里的泥块。
阿禾颤抖的手正攥着把金箔种子,指甲缝里全是泥,埋进土时指节发白:"阿砚,他们说这是镇压堕仙的锁魂种...可我若不埋,你连轮回都入不得。"她的哭声被风扯碎,"等来年麦熟,我便来陪你..."
画面突然像被揉皱的绢帛,碎成点点金芒。
云栖的太阳穴突突地疼,再睁眼时,入鼻已是现实里熟悉的青草腥气——他们竟被传送回了仙门药园!
她脚下踩着被雷火劈焦的药畦,远处的灵泉还在"叮咚"作响,仿佛方才那场生死幻境只是南柯一梦。
"现在你知道了。"
沙哑的男声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云栖后颈。
她转头,正看见墨黎瘫坐在焦土上,黑锄断成两截滚在脚边。
他胸口的衣襟被鲜血浸透,左眼的瞳孔缩成针尖,"她不是什么舍身成仁的圣女,是亲手埋了丈夫的逃兵!
那金箔种子根本不是封印,是..."
"住口。"
沈砚的声音比冰棱还冷。
他不知何时挡在了云栖身前,玄铁剑横在臂弯,剑尖却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力竭,是因为克制。
云栖望着他绷紧的后背,突然想起方才在幻境里,他也是这样将她护在身后,连法袍被撕成碎片都不在意。
"阿栖。"他侧过脸,眼尾的红痣被夕阳染得发亮。
他没问她看到了什么,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焦黑的指节传来,像团不熄的火,"你看这药园。"
云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方才被腐气侵蚀的药畦里,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芽。
那是她前日新种的醒神草,此刻正顶着露珠,将焦土撑出细密的裂缝。
更远的地方,被雷火烧秃的老槐抽出了新芽,连灵泉里的锦鲤都翻着金鳞,在水面搅出细碎的光。
"你让枯木逢春,让死土生芽。"沈砚的拇指轻轻摩挲她掌心的金印,"这些生机不会说谎。"他的声音放软,像在哄受了惊的小兽,"过去的阿禾是谁,与现在的云栖有何相干?"
云栖的喉间突然发紧。
她望着掌心透亮的金印,突然想起幻境里阿禾埋种子时的眼神——那不是怯懦的逃,是带着血的疼,是...她忽然按住沈砚的手背,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得好快。"她轻声说,"像是...在替谁完成未竟的事。"
话音未落,掌心的金印突然发烫。
淡金色的光丝从她指尖窜出,顺着手臂爬向肩头,所过之处,焦黑的衣袖化作金粉簌簌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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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望着自己的手背——皮肤下有金色的纹路在游走,像活了的农典残卷,正沿着血脉往全身蔓延。
"这是..."沈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抽回手,却被云栖攥得更紧。
那些光丝漫过他的手腕时,他突然低笑一声:"原来如此。"他望着云栖发亮的眼睛,"农神传承不是枷锁,是..."
"是生机本身。"云栖接口。
她感觉有滚烫的力量从丹田升起,像是无数细小的光流在血管里奔跑。
金印的光漫过她的眉眼时,她看见识海里的麦浪翻涌得更盛了,那个与她相似的身影正朝她招手,身后是望不到头的金色麦芒。
墨黎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云栖转头,正看见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那缕金光扫过脚踝——焦黑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狰狞的疤痕都淡成了粉白。
他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这不可能...堕仙大人说过,农神传承..."
"农神从来没说过。"云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陌生的清越。
她抬起手,指尖的金光凝成细小的麦穗形状,"他只说过,'耕者之心,在于生,不在于杀'。"
风突然大了。
云栖周身的金光越发明亮,像团不熄的金焰。
她望着自己被光包裹的手臂,忽然明白那些在幻境里闪过的麦浪、扶苗的身影、阿禾的眼泪——原来都是传承的印记,是农神用千年时光,为她铺就的路。
"阿栖?"沈砚的声音里有几分担忧。
云栖转头对他笑。
她的眼睛里盛着金芒,像落了星子:"我没事。"她说,"只是...这光好像不愿停。"
确实没停。
淡金色的光丝顺着她的血脉游走,在丹田处汇作个小太阳,明明灭灭,似有活物在其中沉睡。
云栖能听见它的"心跳",一下,两下,与她自己的脉搏重合。
远处传来巡山弟子的惊呼声。
云栖知道,要不了多久,整座仙门都会看见她周身的金光。
但此刻她不在乎。
她望着沈砚发怔的脸,望着药园里破土的新芽,忽然觉得那些缠绕了她数月的谜题,终于在这束光里,露出了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