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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谁？
欧阳青接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方循然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戳着火堆，“一开始就觉得他好看，又刚成年不久就想多照顾一点，后来……,后来就发现，只要他在我就移不开视线了。”
欧阳青冷哼一声，“我们救过的像他那么大的还少么？”
方循然沉默，“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在发光。”
“你知道渡气其实没什么用。”欧阳青冷眼看他。
这是肯定句。
方循然想问他怎么知道的，欧阳青抢答，“我看见了他嘴唇上的印子。”
他理亏，不说话了。
躲在车后的叶言抬手摸上嘴角，他的心跳逐渐加快，陌生的情绪在胸腔里散开。
“我真的，控制不住了。”方循然松开拿着棍子的手，用双手捂着脸，声音带着哭腔，“哥，我真的好害怕，我不能失去他。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
方循然不知什么时候起，早已喜欢上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也许是在第一次见面，他站在阳光底下；
也许是他捧着点点，朝他笑；
也许是他明明很怕，却倔犟要救他的时候；
又也许是他在他怀里哭诉，在他身边的喜怒哀乐。
他喜欢叶言，喜欢他的骄傲，喜欢他的善良，喜欢他的聪慧狡黠，他也喜欢叶言的坏脾气，喜欢他那捉摸不透的性格，喜欢他的一瞥一笑。
“哥，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站在光里，真的很好看，很耀眼。当时我只觉得他好看，后来，他的一举一动我都在意，我都喜欢，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是……”方循然停顿了，放下手和欧阳青对视，随后轻声说；“我好爱他啊。”
悠长得尾音飘散在空中，跟着的，是篝火的炽热。
是见色起意，也是一往情深。
欧阳青看着他温柔缠倦的眼神愣神，好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他呆愣着，眼角滑下一滴泪来。
欧阳青迅速抬手擦掉，“他又不喜欢你，你们都还没在一起。”
“他是我的。”方循然语气坚定。
“他年纪还小，对这些不懂。我希望你不要诱导他，让他自己选，如果他最后没选你，你也不要为难他。”欧阳青说不出其他刺耳的话了，“他要是选了你，你也不要欺负他，对他有耐心一点，别把人气跑了。”
方循然已经调整好情绪，低头微笑着，“不会的，他怎么选我都尊重他。我不会欺负他。”
欧阳青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不再多说，看向车尾，“行了，去找你的小朋友吧。他估计饿了。”
方循然顺着他的视线转身看去，看见露在车尾外面的一截衣角。他不知道叶言听到了多少，心底慌乱。
他连忙起身，大步走到他身边，“什么时候起的？”
叶言被他吓了一下，后退半步，“我都听到了。”
方循然见他后退，要搂他的手顿住，片刻后垂下，“都听到了？”
他问。
“都听到了，从欧阳青问你是不是喜欢他开始。”叶言手指按着外套的拉链，低着头。
方循然听着他说完，反而镇定下来，“那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喜欢你。你不要急着回答，我等你慢慢想。”
他说着，试探性去拉他的手。
叶言避开，手放到身后。
方循然喉结滚动，声音有些颤抖，“你觉得，讨厌吗？”
叶言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讨厌。”
“那你为什么要躲？”方循然问。
“我，我有点乱。”叶言匆匆抬眼和他对视，“你……，喜欢我什么？”
方循然不偏不倚的和他对视，“哪儿都喜欢。别躲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叶言垂首，不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