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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然没回答了，叶言肩膀一沉，方循然的头坠在他肩上，双眸紧闭。叶言慌了神，急得哭，“方循然，你说话。我不讨厌，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不讨厌。”方循然勉强睁开眼，安慰他，“别哭，没事。”
他说着，尾音模糊在空气中。
“呜，你别睡。”叶言抬手拍他的脸，“我害怕。”
他从方循然怀里钻出来，反身抱着他，入手一片湿濡。
远处手电筒的光一闪而逝，叶言看见了，什么都顾不上了，大声呼救。
——
窗户打开，微风带着阳光掀起窗帘一角，金色的光点跃然于满屋。方循然躺在病床上，被它们扰了安眠。他睁开眼，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白色。
欧阳青坐在他身侧，埋头玩游戏。
他偏头看见，未出声惊扰，而是环顾四周，像在寻找什么。他手指微动，感受到了一道禁锢着的微弱的力道。
方循然低头看去，是叶言握着他的食指趴在床边睡着。
“醒了？”欧阳青察觉他的动作，收起手机，“他非要在这儿等着，劝不住。”
方循然压低声音，“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不久。”
“他一直在这吗？”
“睡了一会，起来要找你。”
“嗯。”
方循然把床头调起，目光柔和的看着叶言的睡颜。叶言枕着手臂趴在边上，身上披着一条毯子，他眼睛有点肿，眼尾泛红。
欧阳青翘着脚看着他们，“在一起了？”
“没。都还没开窍呢。”方循然想到什么，眼底带笑。
“估计快了。”
“希望吧。”
谈话声压得低，但叶言睡得不安稳。他攥紧方循然的手指，睫羽轻颤。
“方循然？”
“嗯，我在。”方循然反握着他的手，摩挲他的手背。
叶言还没醒透，迷茫但黏糊，他的脸贴上方循然的手，嘴里含糊，“你吓死我了。”
“没事了，安全了。”方循然捧着他的脸，让他的脸靠在手心里，拇指划过他还泛红的眼尾，“怎么这么会撒娇？”
叶言不理他，嘴上轻声抱怨，“我困。”
“上来。”方循然往边上挪出一块位置，叫他上床。
叶言毫不客气，脱了鞋爬上去蜷缩在他身边枕在他胸膛上。他脚上缠了绷带，行动间小心避开。方循然看着他的脚腕，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欧阳青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方循然看着他睡，指尖描摹着他的眉眼。他用被子把叶言整个裹住，圈着他的腰抱紧他。
叶言睡得不安稳，一直在动，嘴里念着含糊不清的话，额头上沁出汗。
方循然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抱着他晃着哄。他给叶言擦汗，拨开他额上的黑发，隔着手指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叶言一觉睡到半晚，方循然拿着手机处理事，没发现他醒。他身上热的出了汗，方循然的体温太高了。
“方循然，你好热。”叶言手指拉着他的袖子。
“醒了？出汗了？”方循然问着，伸手摸他后颈领口里面。
叶言被他弄得痒，笑着往他怀里缩，“你别弄，好痒。”
“痒？”方循然也弯了眼，变本加厉。
“哈哈，你别，别挠。”叶言笑出声，躲了几下躲不开，翻身坐起来，抓住他的手，趴在他身上喘气。
“手上怎么了？”方循然皱眉，握着他的手看他食指。
那是被绳子磨破后结的痂。
“磨破了。”叶言小声和他解释，“不疼了。”
方循然没说话，握着他的指节在他指腹上亲了一下，然后把叶言抱紧，力道大的像要把他融进怀里。
叶言蜷起食指，静静的任由他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