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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看着这帮人天南海北地聊艺术、聊经济、聊国际局势，
就是没一句提劫机、提特工、提正事，
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
屁股在椅子上蹭来蹭去，
眼神不断瞟向郭言成：
咋还不说？咋还不说？
郭言成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急什么？一般这种场合，正事都得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喝得微醺了，气氛松弛了，才会‘不经意间’聊到。全世界都这德行。”
“你咋懂这么多？”
疯子狐疑。
郭言成白了他一眼：
“废话！老子没进特执局之前，好歹也是远景集团的‘郭董’！正经八百做过跨国生意的！这种应酬，门儿清！”
又喝了快半小时，
路易和陈一铎已经从古典音乐聊到了量子物理对现代哲学的影响。
疯子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红酒，
凑到郭言成耳边，
几乎是咬着牙低吼：
“老郭！我日啊！这他娘的还聊？！他们不困老子都困了！到底什么时候才问？！”
郭言成皱着眉，
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对面在等我们呢！等我们先开口问，这样他们就能根据我们问题的角度和深度，判断我们到底掌握了多少底牌。”
“谁先开口，谁就暴露了底细。”
“操！”疯子低骂一声，
“那我们就憋着不问？干耗着？你们这群当官的，就他妈善于把简单的事搞成一团乱麻！累不累啊！”
郭言成被气笑了，
压低声音怼回去：
“什么东西？！你他妈现在不也是当官的？！肩膀上顶着颗星呢！准将大人！”
疯子被噎得翻了个白眼，
无言以对，
只能愤愤地叉起一大块肉塞进嘴里，
用力咀嚼，
仿佛在咬仇人的肉。
又过了一会儿，
路易议长和陈一铎教授的话题已经跳跃到了某个前沿粒子对撞实验的伦理争议。
疯子仰头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
发出一声生无可恋的长叹：
“我——日——啊——！”
声音不大，
但在相对安静的餐桌旁，
显得格外清晰。
路易议长和陈一铎似乎都顿了一下，
随即相视一笑，
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郭言成实在受不了这精神折磨，
操控轮椅稍微后退一点，
对侍立在不远处的那位金发碧眼的高挑女侍者招了招手。
那金发女侍者脸上立刻绽放出甜美得有些过分的笑容，
扭动着腰肢，
款款走了过来，
微微躬身，
用带着点异国腔调但异常流利的中文问道：
“先生，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声音柔媚入骨。
郭言成心中微微一动，
呦呵？中文这么好？那就方便了。
“带我去下洗手间。” 他直接说道。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
女侍者微笑着点头，
走到轮椅后方，
双手稳稳地扶住推手。
路易议长看着郭言成被推走的背影，
再次发出那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郭将军，是有些……等不及了啊！”
陈一铎教授也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举杯向路易致意：
“是啊，路易议长，看这情形，您似乎也有些……等不及了吧？”
他的目光锐利，语带双关。
一直蔫头耷脑的杨巅峰瞬间精神一振，
耳朵都竖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