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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医院的夜，
静得能听见消毒水分子在空气中碰撞的声音。
值班护士小刘推着护理车，
挨个病房巡查，
脚步轻得像猫。
走到骨科病区最尽头，
靠近消防楼梯的地方，
一阵若有似无的低语声顺着冰冷的空气飘了过来。
“嘶……”
小刘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脑子里瞬间蹦出前几天夜班护士“茶话会”上，
前辈们绘声绘色讲的那些医院“秘闻”。
其中最瘆人的一个，
就是说这京城第一医院前身是洋人开的医学院，
挂羊头卖狗肉，
背地里搞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那个被母国通缉的洋鬼子院长，
据说害死了不少学生和老师，
冤魂不散，
总在夜深人静时徘徊哭泣……
小刘咽了口唾沫，
强自镇定：
“肯定是哪个家属在楼梯间打电话……”
她给自己打气。
下一秒，
那低语声陡然拔高，
变成了带着哭腔的、中英混杂的咆哮：
“I don’t know！I can’t remember！Its impossible！ Fuck！奶奶的腿！记不完！根本记不完啊啊啊！”
声音嘶哑，
绝望，
透着股被逼疯的崩溃劲儿，
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比纯粹的哭声更渗人十倍！
小刘头皮瞬间炸开，
汗毛倒竖！
她捏紧了护理车的把手，
指节发白，
声音带着自己都能听出来的颤抖：
“谁……谁在那儿？有人吗？”
“呼——！”
走廊尽头那扇老旧的窗户，
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推开！
凛冽的夜风如同鬼嚎般灌入！
“哗啦啦啦——！”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从哪里卷来的无数雪白纸张，
像被惊起的白蝙蝠群，
在狂风裹挟下，
疯狂地在走廊里打着旋儿飞舞！
密密麻麻，
铺天盖地！
“咔嚓——！”
一道惨白的、撕裂夜空的闪电骤然劈下！
瞬间将昏暗的走廊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这刺目的、转瞬即逝的电光中，
小刘惊恐的瞳孔里，
清晰地映出了走廊尽头那个模糊的身影
——一个男人的轮廓，
背对着她，
佝偻着，
被狂舞的白纸包围。
那身影，
在闪电熄灭前的最后一瞬，
似乎……缓缓地转过了头？
电光映照下，
一张苍白、疲惫、写满了生无可恋的脸庞，
对着她，
嘴角极其勉强地、极其瘆人地……向上扯了一下，
发出如同梦呓般飘忽的声音：
“你……替我去吧……”
“啊——！！！！！”
小刘的尖叫声划破了整个住院楼的寂静！
什么护理车，
什么职业素养，
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转身，
爆发出百米冲刺的速度，
头也不回地朝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那速度，
足够让她轻松打破医院职工运动会纪录。
第二天清晨。
柯琳左手提着两份还冒着热气的精致早餐，
豆浆油条小笼包，
右手臂弯里稳稳地夹着一摞比昨天看起来更厚实的“外交速成宝典”，
步履匆匆地走进电梯。
电梯里气氛异常活跃。
“看了没看了没？热搜都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