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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的指甲还卡在那根银丝的纹路里,指腹传来一阵细密的震颤,像是有人用针尖在皮肤上写字。他没拔出来,也不敢松手——刚才那一声闷响不是错觉,而是某种沉睡结构被激活的信号。
小李喘着粗气蹲在林骁身边,手指搭在他颈侧试脉搏,声音压得很低:“活的,但……不对劲。”
齐墨没回头,只把断枝往血珠深处又推进半寸。裂缝里的银丝猛地一缩,仿佛感知到了威胁。
门框亮了。
不是发光,是轮廓突然变得清晰,像被看不见的刀从空气中切了出来。它的材质无法辨认,既不像金属也不像石头,边缘泛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灰蓝色光晕,像是旧电视屏幕坏掉时那种频闪。
“所有人退后五步。”齐墨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别碰地上的血,也别看门框超过三秒。”
没人问为什么。
他们见过太多“不该看的东西”,也吃过太多“多问一句”的亏。
学员们迅速后撤,动作整齐得像训练过百次。那个能用树叶吹高频音波的小个子已经把叶子塞进嘴里,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战术包——他在找能稳定灵力输出的小型共鸣器。
空气开始塌陷。
不是风动,也不是能量波动,而是空间本身在收缩。脚下的黑色地面出现细微裂痕,每一寸都在向门框方向倾斜,仿佛重力中心变了位置。
齐墨终于松开银丝,反手抽出别在后腰的匕首。刀柄沾了刚才林骁的血,滑腻得很,他甩了两下才握稳。
“准备战斗。”他说,“这次不是局部干扰,是全面反扑。”
话音刚落,门框内涌出第一波能量潮。
它没有形状,却带着重量,扑过来时像一堵高速移动的墙。最前排的三人立刻释放灵力屏障,但只撑了不到两秒就碎裂,其中一人鼻孔渗出血线,踉跄着往后退。
齐墨没等他们稳住阵脚,直接吼出指令:“三人组左翼包抄,高频音波配合低温场制造震荡区!小李带两人守住右翼,用灵力弹打出节奏差!其他人跟我顶中路!”
命令简洁到近乎粗暴,但有效。
左翼的小个子立刻吹响树叶,高频音波撞上低温场,在空气中炸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那些能量潮撞上去后竟真的迟滞了一瞬,像是撞进了粘稠液体里。
右翼的小李则开始有规律地抛掷灵力弹——不是连续发射,而是每隔七秒一次,精准卡在门框符文闪烁的间隙。每一次爆炸都让门框周围的空气扭曲一次,像是在干扰它的稳定性。
中路压力最大。
齐墨站在最前面,双手各持一把匕首,灵力灌入刀身时发出低沉嗡鸣。他不是硬抗,而是不断侧身、闪避、借力打力,把涌来的能量引导到地面裂痕中。每一次引导都会让脚下的黑色物质震动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节奏。
“注意符文!”他突然喊,“能量潮里有东西!”
众人这才看清,那股铺天盖地的邪恶能量中,确实夹杂着细小的符文。它们不像之前墙上的点阵那样规整,而是扭曲缠绕,像活物一样游走。一旦靠近人体,就会试图附着在皮肤或衣物上。
一个学员不小心让符文贴上了手臂,瞬间脸色发青,整个人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嘶吼。
齐墨冲过去一脚踹开那人,同时甩出匕首钉住那片符文。刀尖刺入地面的刹那,符文像被烫伤般剧烈扭动,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别让它接触身体!”他喘着气,“这些不是攻击符,是寄生种!”
战斗进入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