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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装纯还是真纯，司遥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再观察揣摩一下。
他“蹭”地一下仰头，亲了一口池归原的脸。
有点痒的微软触感，和他们每一次用力的亲吻都不同。池归原的瞳孔轻缩，胸口涌起一阵猛烈的悸动，像大海涨潮，无可抵抗的汹涌。
他垂眼，跟正在猛猛观察他的司遥视线相撞。
司遥忍不住笑了，弯起来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原来是真呆。”
池归原看着司遥乌黑漂亮的眼，意识到刚刚他说完自己很早就在了解司遥后，司遥的态度似乎发生了一点细微变化。
那双望着他的眼睛里多了一点更柔软的、更依恋的东西。
他不由自主地张开手，包住了司遥轻蹭他的指尖：“我……”
司遥挑眉：“嗯？”
池归原沉默几秒，摇头：“没什么。”
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在告诉他这样下去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可控的后果，因为他的行为在人类世界里……
被定义为欺骗。
但他不想让这个人类被抹杀。
这是个善良又倔强的男孩，习惯用锋利冷漠的表情抗拒别人的靠近，但其实……很期望温暖。
池归原知道自己只是一串高级数据，模仿得再像，也不可能真的给司遥想要的人类之爱。
所以他想，只要他及时将司遥的人生扶上正轨，再用力量抹去司遥记忆里自己的存在，就够了。
……会有的。
池归原那双清澈冷静的眸子动了动，他松开司遥温热的指尖，摸了一下司遥的脸庞。
修长的手顺着白皙的脸颊向下滑，最后顿在司遥的下颌与脖颈处，拇指指腹轻按了一下司遥柔软的唇珠。他说：“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等他修正所有错误，这里会变回一个正常的世界，而司遥总会遇到一个真正的想要的爱人。
司遥心头闪过一抹奇怪的感觉，嘴角的笑意也淡了些，眼里划过试探、和急于确定的追问：“池归原，你要给我啊？”
池归原第一次刻意地垂眼，避开了他的视线：“嗯。”
“噗，”司遥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怎么有你这么傻的人啊？”
池归原看着他，轻声问：“什么？”
“就是，我一直以为你是觉得我会打架很拽很酷什么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才黏着我，”司遥表情划过一抹不自然，轻咳道，“我知道你不会是这种性格，但是我那会儿想不到别的理由，加上以前都是这种，我就以为你也是。”
池归原问：“很多这种的吗？”
司遥想起那一大堆被不认识的人表白的记忆片段，矢口否认：“也没很多，一小点，但她们被我一吓都跑了……很少有你这样的。”
他眼睛是亮的，看得出来有点高兴池归原不是因为那种怪理由喜欢他。
很快，那双眼睛又很沉地低下去，司遥想起了一些晦暗的人和事，他慢慢地说：“我以前没想过和谁过一辈子，这种事情……很难。总之，对不起，池归原，一开始答应你其实是想糊弄你、等你劲头下去了就分手的。”
池归原的呼吸像被“分手”两个字闷了一下，一瞬窒涩。
“但是——”司遥说。
“对不起你了，男朋友。但我不后悔。”
少年的声音少见地轻快明朗。
“池归原，我们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