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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遥直接把书包朝司洪明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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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诊所里，嘴角青了一块的少年半隐在黑暗里，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他半边身子。
医生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嘀嘀咕咕。
一会儿说他怎么晚自习还没结束就出来了，学校老师也不管管，一会儿又问他怎么又打架了，说学生还是不要打架，自己家堂哥就是从小打架进少管所，长大了进局子云云……。
司遥被他念得不耐烦，只好回了两句：
“没去学校。”
“我爸打的。”
医生给他包扎了这么多回，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家里的事。
结合司遥身上大片大片的淤痕甚至划伤，医生顿时脑补出了惨无人道的家暴情节。
他大惊失色道：“要不我给你报警吧！”
司遥抽回涂过药的手臂，淡淡道：“不用，他现在还在家里床上躺着呢，我怕你报警警察抓的是我。”
医生：“……”
司遥把兜里仅剩的二十块钱递给了他，转身往门口走去，医生在背后恼火道：“哪用得了这么多？”
司遥头也没回：“包月。”
“嘿！你这臭小子！”
……
道路空空荡荡的，司遥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
他早上跟司洪明大打一架，他打破了司洪明的脸，司洪明拿水果刀在他胳膊上划了一道，然后就是司洪明一个人的噪音表演，坐在地上大喊怒叫。
他抢过司洪明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几个一看备注就不对劲的号码，问出来司洪明在黑赌场又欠了三十万。
三十万。
司遥抬头，看着远处一中教学楼通明的灯光，忽然觉得到这里就可以了。
“司遥。”身后有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叫他。
司遥的脚步猛地滞住，然后僵硬地、慢慢地回头。
本该在教室自习的人，此刻正站在他面前，担忧地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