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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徐清把目光投来，男人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进来说吧，故事很长。”
徐清看了一眼客厅，点了点头。
他让男人先走，关门的时候刻意留下一条缝，留一条退路。
当初拜访王奶奶的时候，房门自动关闭，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男人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说起来，我和小婉已经认识了十年了。”
“我们是高中同学，我的成绩不好，高二就去学美术了，小婉的成绩好，长得又漂亮，我们本来应该是没有交集的人才对。”
“可高考前，她突然问我想去哪所大学。”
“问这有啥意思呢？我注定是上艺术类大学，而她应该是985/211的苗子。”
“但我没想到，开学第一天，我在学校广场上见到了她。”
“她笑着跟我打招呼，那一刻阳光从她身后洒落，在她的白毛衣上晕开一层温暖的光晕，风里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味。”
“我知道这辈子就是她了。”
“后来我们结婚了，艺术类学生没有太多出路，我的同学大部分都去当了老师，去教那些高中或者初中的孩子。”
“我不一样，我想挣大钱，就在家里埋头苦画。”
“我们成了女主外、男主内的家庭。”
“这种家庭，小婉长得又漂亮，流言蜚语自然是少不了的。”
“刚开始小婉对我说没关系，她相信我会成功的，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开始日夜不停、更努力的画画，但为什么……”
“为什么我已经足够努力，却还是挣不到钱？那些老板都看不上我的画作？！”
说到这里男人有些激动，抬头怒视着徐清，好像他是那些看不起他的老板一样。
“冷静。”徐清举起手，“我也没钱。”
男人眼中的怒意少了一些，继续道：“随着时间增长，小婉挣的钱越来越多了，成了公司的销冠，有时候老板还亲自送她回家。”
“我感受到了危机感，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可无论我怎么努力，最终还是一堆又一堆废稿被寄回来。”
“我的心情开始变得很差，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对小婉发脾气，虽然事后都会道歉，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靠道歉就能完全恢复的。”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发现小婉在默默流泪。”
“她说她生活的很累，她说她曾经确实很喜欢我，但现在她看不到希望。”
“我不知道她在职场上经历了什么，但她开始夜不归宿，问她就是在谈业务。”
“但那一天，我亲眼看着她跟老板进了KTV！”
“终于……她和我提了离婚！”
“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男人捂住脸，很痛苦的模样，“她要跟她的老板在一起，那个死胖子……都四十多岁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徐清点点头：“所以你们吵架的原因，是她想离婚，但你不想和她分手”
“不，我们离婚了，她现在跟老板在一起，但我们确实没分手。”
徐清一愣。
男人指了指卧室门：“她告诉我她喜欢的不是老板的钱，而是老板的人，我不信，所以我就试了一下……”
他转过身，把后脑的头发撩开。
一张四十多岁的男人的脸，从头发中露了出来。
“你看她应该喜欢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