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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发丝垂落在我眼前，他睫毛上的冰晶融化后像泪滴坠在我唇上。
"求您..."
他突然收起所有锋芒，吻落得比羽毛还轻。
先是沾血的指尖抚过我下唇，接着是鼻尖相蹭的温热吐息，最后才是真正贴上来的唇瓣。
柔软，冰凉，带着将死之人的虔诚与孤注一掷的疯狂。
这个吻像一场缓慢的凌迟。
他含住我下唇轻吮，舌尖扫过齿列时带着献祭般的颤抖。
当我咬破他舌尖，他反而发出满足的喟叹，血丝顺着我们交缠的唇齿滴落在冰层上，瞬间激活了古老的血族符文。
"您终于..."
他抵着我额头喘息，染血的拇指摩挲我颈侧脉搏，"为我生气了..."
整个冰洞开始崩塌，梵诺拉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莫兰突然将我推向赶来的K，自己却被突然出现的银链拖向湖心。
他在坠入冰水的最后一刻还在对我笑，嘴唇张合着说出那句三百年前的告别：
"à bient?t, ma reine."
（后会有期，我的女王）
我没有去追莫兰。
冰洞的坍塌仍在继续，碎裂的冰晶如星辰坠落，在幽蓝的湖面上激起细密的涟漪。
莫兰早已被翻涌的湖水吞噬，只留下几缕银链的残影在暗流中闪烁。
K的身影从冰雾中浮现，身后跟着张鹭白和莫里斯，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韩恕。
他站在K身侧，银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冰窟里格外醒目，像两枚被月光浸透的玻璃珠。
"韩恕？"
我微微眯起眼，视线扫过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韩恕抿了抿唇，声音低哑："……我是被抓来的。"
"被抓来？在这种地方？"
莫里斯冷笑一声，指节抵在唇边咳出一口血沫："阿尔卑斯山脉的冰川深处，偏偏'抓'到你？"
"我捡到的，有问题？"K立刻皱眉，挡在韩恕身前："而且，他身上的确有束缚痕迹。"
我轻轻"啧"了一声，却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瞥了一眼韩恕耳后的针孔疤痕。
韩恕的出现太过巧合，而梵诺拉……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张鹭白始终沉默。
他的目光落在我唇上，那里还残留着莫兰的血。
"先出去。"我转身走向冰窟出口，靴底碾碎了几只试图靠近的蓝紫蝶，"这地方让人恶心。"
张鹭白走在我身侧，他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
我低声问，"你在看什么？"
他的目光依旧直视前方，唇角却微微绷紧："……你的嘴唇。"
"嗯？"
"沾了血。"
我轻笑，故意用指腹蹭了蹭唇角："现在呢？"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别动。"
他的拇指指尖抚上我的唇，擦掉那抹早已干涸的血迹："味道，很难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