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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滞了一瞬。
我耸耸肩，继续吃我的煎蛋。
他起身去厨房添咖啡，背影僵硬得像块钢板。
——看，这就是张鹭白。
明明前一秒还能若无其事地给我做早餐，下一秒就能因为一个简单的问题竖起全身尖刺。
他端着咖啡壶回来时，我正用叉子戳着盘里最后一块水果。
"别玩食物。"
他皱眉。
"张医生管得真宽。"
我故意慢吞吞地把水果切成更小的块。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夺过我的叉子，叉起那块水果递到我嘴边。
"吃。"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又太过亲密。
我们俩同时愣住了。
阳光照在银叉上，晃得人眼花。
我盯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根，突然笑了，就着他的手咬住水果。
张鹭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改完了记得去找林牧。"我擦擦嘴站起身。
他低着头没看我："嗯。"
我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煎蛋火候不错。"
阳光里，张鹭白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又迅速压平。
"下次，别凌晨闯进来。"
"看心情。"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很轻的、近乎无奈的叹息。
电梯下行时，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竟然也在无意识地往上翘。
真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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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的实验室像他的主人一样，气质...非凡。
没有裴氏实验室那种冷冰冰的金属感，也没有张鹭白那个地下实验室的杂乱无章。
这里更像一个高级图书馆——
橡木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医学典籍，实验台上连试管架都摆成精确的45度角，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咖啡香。
玻璃器皿在无菌操作台上一字排开，折射着冷白的灯光。
墙上的显示屏滚动着基因序列数据，角落里一台离心机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张鹭白和林牧站在投影幕前讨论《生命密码》的首期内容。
"脑机接口的伦理边界应该作为开篇话题。"
张鹭白的手指在平板上划动，调出一组数据，"观众对技术恐慌的本质，是对未知的恐惧。"
林牧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发亮："但如果太学术，收视率会——"
"所以要找平衡点。"
张鹭白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解解剖图，"用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案例切入，再过渡到神经修复技术。"
我轻轻挑眉。
——这家伙学会考虑收视率了？
因为林牧？
林牧突然转头，发现了我："裴小姐？"
"路过。"
我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来看看你们这档'注定要黄的科普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鹭白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林牧苦笑："恐怕真要黄了。今早父亲明确反对我参与，说舆论风向太敏感。"
我走到操作台前，随手拿起一支试管对着光看："因为韩氏那帮人还在网上吠？"
"不止。"
林牧叹气，"部里最近在审查医疗类节目，父亲认为这个节骨眼上——"
"你父亲是对的。"
张鹭白突然开口，我和林牧同时转头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