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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街道上，灵啸月的红衣在晨雾里像团火。
她单手提着乌鞘刀，刀鞘上缠着金线，每走一步，金线便泛出暗芒。
十步外，二十个玄甲士兵举着长戈，戈尖微微发颤。
"让开。"她的声音比刀鞘更冷。
"放肆！"队正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是桑海城，不是你们江湖...啊！"
话音未落，刀光闪过。
队正的长戈从中而断，断口平滑如镜。
他望着掉在脚边的戈头，又抬头看灵啸月——她的刀仍在鞘中，只是刚才抬手时，刀鞘磕了下戈身。
"报...报相邦！"士兵的呐喊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李斯赶到时，赵高正站在街角，玄色大氅上沾着晨露。
他望着街道中央的红衣女子，目光落在她腰间刀鞘的金线上——和黑龙卷宗封皮的金线，一模一样。
"六剑奴，上。"李斯咬着牙。
六柄剑破风而来。
真刚剑的寒芒映着灵啸月的眼，她终于拔了刀。
刀出鞘的刹那，晨雾被劈成两半。
"当——"
真刚剑断成两截，坠地时溅起尘烟。
六剑奴的手都在抖，他们望着自己握剑的手——虎口裂开，血珠顺着剑柄往下淌。
灵啸月收刀入鞘，金线刀鞘擦过真刚的断刃，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她抬眼看向李斯和赵高，嘴角勾起半分笑："我找的人，你们谁都打不过。"
李斯的后背浸了冷汗。
他望着灵啸月转身的红衣，突然想起陆九渊袖中晃动的金圈——那圈上的活龙，和刀鞘上的金线，似乎在他脑子里连成了线。
"追！"他吼道。
赵高的手指抚过腰间虎符。
他望着灵啸月消失的方向，又转头看向有间客栈的方向——那里的招牌在晨风中摇晃，"有间客栈"四个大字被吹得忽明忽暗。
戌时三刻，桑海城的月亮爬上城墙。
李斯的玄衣广袖被夜风吹得鼓胀，他站在有间客栈门前，身后跟着六剑奴、三百黑冰台杀手，还有抱着断剑的灵啸月。
"敲门。"他说。
门环撞在木门上的声音，惊得客栈里的烛火晃了晃。
陆九渊正在后院烧水，听见动静，抬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月光下，数百人的影子像条黑色的蛇，正缓缓爬上客栈的台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