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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嫣。”赵母轻声唤她。 颜嫣回过神，笑了笑：“妈。”
齐司礼喊了声伯母，谨文歪着脑袋想了会，叫赵奶奶。
赵母在颜嫣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明天最早的航班，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提前登机，别耽搁。”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早点走，免得夜长梦多。”
颜嫣明白赵母的担忧家虽然倒了，但难保没有残余势力盯着赵家。她点点头：“好，我明白。”
赵母轻抚着颜嫣的头发，指尖带着几分怜惜："孩子的事你放心，老管家会照看好。半年后...你们母子就能在波士顿团聚了。"
颜嫣眼眶微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明白。小心些总是好的...你们也要保重，这个家经不起再失去亲人了。"
次日清晨，颜嫣被轮椅缓缓推进机舱。空乘人员早已接到通知，将她引导至商务舱靠窗的平躺座位。前后两排各坐着两名伪装成普通乘客的保镖，经济舱还分散着另外两人。
待其他乘客开始登机时，颜嫣不经意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陆三少。她惊讶地撑起上半身，遮阳板的反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陆臣？"她轻声唤道。
陆三少显然也认出了她，眉头微蹙："你这身子骨，还长途飞行？"
颜嫣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学业耽搁太久了，再不回去怕是要被退学。"
陆三少自然地在她邻座落座。飞机平稳起飞后，颜嫣忍不住问道："去波士顿出差？"
"看儿子。"陆三少的目光投向舷窗外的云层，"学校要开家长会。"
"你儿子都到留学的年纪了？"颜嫣有些惊讶。
陆三少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他从小跟着他妈妈在波士顿生活。"
颜嫣没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继续道："长期分居不容易啊，你太太一定很通情达理..."
"她去世了。"陆三少突然打断她，"上次车祸，她也在车上。"
机舱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颜嫣的手指僵在半空，耳边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声。
"对不起，我..."她的声音哽住了。
陆三少转头看向她，眼神复杂："该说抱歉的是我。那场车祸...不仅带走了她，还让你..."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颜嫣的小腹，未尽的话语化作一声叹息。
颜嫣猛地攥紧了毛毯，指节发白。
"都过去了。"她听见自己机械地说，声音飘忽得不像自己的。
陆三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飞机穿越云层的颠簸中，两颗伤痕累累的心各自沉默。窗外的阳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