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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陈凡挂断电话，王主管战兢兢的询问道：“你...你刚刚是在给谁打电话？”
陈凡将手机推了过去：“自己看吧。”
王主管立即伸长了脖子查看，这一看之下，险些吓尿了。
因为备注居然是马天睿。
马天睿是谁，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马氏集团的少东家，未来的接班人。
在足足愣神三秒半后，他突然疯狂的摇晃脑袋：“不...不可能，你少特么的跟老子狐假虎威，就凭你，还认识马少爷？我呸...少在老子面前装逼，你够这个资格吗？吹牛皮之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在他看来，能够做马天睿的朋友，那必定是达官显贵的家族子弟。
可无论他如何看陈凡，都看不出陈凡是豪门子弟。
退一万步讲，就算陈凡返璞归真，不刻意装饰自己，那又如何解释堂堂富家子弟，怎会看上孙芳芳这个普通女孩呢？
所以在短暂的思索后，他心中已经下了定论。
陈凡其实就是在吓唬自己而已。
“不信是吗？不信的话，手机就在你面前，你拨通一下试试。”
陈凡说到此处，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区区一个主管，恐怕连马少爷的面都没资格见吧，估计也听不出他的声音来。”
“臭小子，你少特么在老子面前装蒜。”
王主管见陈凡执意要在自己面前装逼，怒冲心头起，扭头看向醉醺醺的孙芳芳：“芳芳，你被开除了，明天不用来上班。哼...我在江城还是有些朋友的，如果你在江城还能找到像马氏集团这么好的工作，我王字倒着写。”
“倒着写，不也是姓王吗？”
陈凡冷言嘲讽道。
“我曹尼玛，你还敢嘴硬是吧？”
王主管面色涨红，咬牙切齿道：“孙芳芳，你记住，你的前程因为你这个废物男朋友，毁了。”
“王主管，我的前程毁没毁，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或许是有陈凡在这里，这让孙芳芳底气十足，再加上酒壮怂人胆，她直接开口怼了回去。
“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王主管好似听见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哈哈狂笑起来：“幼稚，孙芳芳，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在说什么？我告诉你，你找工作的时候，其他公司可是会做背调的，也就是跟你的前任公司联系，你猜我会不会说些什么？你还觉得你的前程跟我没关系吗？”
既然已经撕破脸，王主管也不再装了，一脸耀武扬威道：“别怪我没给你们年轻人机会，你回去后好好想一想，如果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只要你的态度能端正一些，我还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是满脸淫笑，那意味深长的模样不言而喻。
“放我们一马？”
陈凡的脸上露出有恃无恐的笑容：“王主管，你要不要听一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王主管刚要怒骂陈凡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凡笑了笑，接着道：“你先接一下电话看看。”
看着陈凡那一抹略显奸猾的笑容，王主管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他立即将手机掏出来，当他看见来电显示时，双手已经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因为打电话来的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他看了一眼满脸戏谑的陈凡，在艰难咽了一口唾沫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经...经理，有事吗？是不是需要加班？我马上赶回公司。”
“小王，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手机里传来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
王主管如遭雷击：“经理，为...为什么？我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退我？我还有房贷车贷，老婆赋闲在家，我还有一双儿女要养活，我不能没有工作。”
“小王，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经理轻叹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吧，这是公司高层刚刚给我打的电话，他们的言辞很明确，不仅要开除你，还要让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让我在江城混不下去？”
王主管宛如丢了魂儿般，他奋斗十多年，好不容易在江城分期买了房子，每月要还八千多的房贷。
如果他在江城混不下去，那他买的房子怎么办？
一双儿女还在江城上学呢？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吧，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你的赔偿金，公司今晚就会打给你，明天你就别来公司了。”
经理说完后，便果断挂了电话。
王主管还想要说什么，可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却让他如鲠在喉。
突然，他抬起脑袋，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陈凡。
他瞬间明白了，刚刚陈凡并不是在装逼，是真的一个电话打给了马天睿。
要不然公司高层是绝对不可能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在吹牛吗？”
陈凡似笑非笑的看着王主管。
噗通！
王主管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啪啪的往脸上抽着嘴巴子：“大兄弟，哦不，大哥，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向你道歉。我求你了，别开除我，一家老小都靠着我养活，我还有房贷车贷，我不能没有收入...”
说着话的同时，他疯狂的朝地上磕着响头。
然而，陈凡却始终一脸平静：“你刚刚不是说要毁了芳芳的前程吗？现在自己的前程被毁，作何感受？你都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居然还敢打芳芳的主意？你的狗胆是真够肥的。”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大哥，求你，放我一马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一定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王主管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能坐上这个主管之位，靠的不是能力，而是工龄。
他已经四十岁了，从大学毕业就进入马氏集团，当了整整十五年的员工，靠着足够的资历坐上组长的位置，后来靠着巴结和奉承，才被上面提拔为主管。
四十岁，刚好是中年危机。
如果他离开了马氏集团这个温室，还能到哪儿去挣那么高的工资？
为了表明自己的悔过态度，他砰砰的将脑袋砸在地上，鲜血顺着额头就淌了下来。
“陈大哥，我们走吧。”
孙芳芳并未打算替王主管求情的意思。
因为她早就听说过王主管的为人，部门中有不少女同事因忍受不了他的骚扰，选择主动离职。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提前给陈凡打电话。
“王主管，哦不，姓王的，这里可不是学校，没人会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凡说完，搀扶着孙芳芳就往外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