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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抓住张叔的衣襟,"他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话音未落,身子便是一晃,险些栽倒。却倔强地推开搀扶的手,拖着伤腿向前迈了一步。
"带路..."她死死盯着远处的密林,"就是爬...我也要爬到他身边..."
张叔重重叹了口气,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宋雨薇肩上,低声道:"小姐若执意要去,老奴背您走。"
宋雨薇却摇了摇头,她咬着牙迈出第一步,受伤的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张叔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我能走..."她喘息着说道,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她的唇瓣被咬得渗出血丝,却固执地一步一挪向前走去。
林间的荆棘划破她的裙摆,在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小腿上又添新伤。每走一步,腿上的伤口就渗出鲜血,她的呼吸急促,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停下脚步。
"快了..."她望着前方幽暗的密林,"他就在前面..."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为之一窒。
地面被大片暗红的血迹浸透,几柄断剑斜插在泥泞中,剑刃上凝结的血珠缓缓滴落。破碎的黑衣碎片散落各处,三枚箭矢深深钉入树干,尾羽还在微微颤动,箭杆上残留着暗红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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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年轻府兵的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发抖。
宋雨薇的身子晃了晃,双腿一软跪倒在血泊中。她的手指深深陷入泥泞,颤抖着拾起一块染血的布料。
"不...不可能..."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在死寂的林间回荡。泪水砸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与暗红的血渍融为一体。
她踉跄着扑倒在泥泞的地面上,膝盖重重磕在尖锐的石子上也浑然不觉。
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道血迹,指腹沾上尚未凝固的暗红。血珠顺着她的指尖滴落。
"明远…"她低声唤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胡乱用手背抹去,却让更多泪水决堤而出。
她发疯般四下张望,目光扫过每一处阴影,每一簇灌木。
她的指尖深深陷入泥土,攥紧一把沾血的落叶。
"你答应过…"她对着空荡荡的树林呢喃,"答应过要回来的…"
府兵不忍地别过脸去,张叔上前半步,"小姐,或许...姑爷被人救走了,或许..."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或许还活着。"
宋雨薇缓缓抬头,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珠。
"那就去找。"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刀锋般的锐利。她撑着染血的裙摆站起身,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活要见人..."她死死盯着血迹延伸的方向,指尖掐入掌心,"死要见尸。"
张叔看着自家小姐挺直的背影,他深吸一口气,朝身后的府兵们打了个手势:"搜山!一寸一寸地搜!"
薄雾如纱,笼罩着这片染血的林地。宋雨薇跪坐在血泊中央,单薄的身影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