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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洲见张氏没反驳,便知道张氏意动了,于是再次游说:“母亲不妨想想,以大哥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表妹只要还未成亲,大哥便不会罢手。但若我娶了表妹,大哥纵然再不甘心,也得接受这个现实。”
张氏愈发觉得南哥儿的话在理。
东哥儿的性子她这个当娘的如何能不知?从东哥儿先斩后奏便知晓,东哥儿不是在说笑,他是真想娶意姐儿。
东哥儿可不像侯爷那个没主见的,决定的事不会更改,若让南哥儿娶了意姐儿,或许可以断了东哥儿娶意姐儿的念头。
只是在同一屋檐下,兄弟两争抢一个孤女,而且意姐儿和东哥儿定亲的事传遍了京城,转瞬又嫁给南哥儿,世人会怎么看裴家?
思及此,她又觉得不可。
意姐儿可以嫁出侯府,但不能祸害侯府的儿郎,南哥儿亦不可。
“东哥儿和意姐儿定亲的事传遍了京城,这个时候若传出要嫁给你这件事,世人只会说裴家家风不好。雪姐儿正在议亲,其他姑娘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传出这种事哪个人家还敢娶裴家姑娘?南哥儿,此事作罢,休得再提。”张氏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
裴南洲没想到自己的算计落了空。
见状他也不装了,他站起身道:“若我非表妹不娶呢?”
张氏脸色微变:“你怎么也犯了糊涂?京城贵女云集,哪一个不比意姐儿好?你怎么偏就非她不可?!”
裴南洲笑笑:“表妹把我的心勾走了,我又轻薄了她,不对她负责,我这辈子都过意不去!”
“你当真轻薄了意姐儿?”张氏突然持怀疑态度。
裴南洲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母亲不答应我,我只能去求父亲。”
说及此,他出了聚福堂。
他着实没想到母亲居然拒绝了他的提议。他以为自己的理由足够好,为了裴世子母亲也会准他娶表妹。而他唯一算漏的,是母亲顾及裴家的清誉。
他是行动派,当下便往平阳侯的书房而去。
平阳侯倒没想到裴南洲会找过来,当他听到裴南洲的请求时,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你说什么?”
“我轻薄了表妹,要对她负责。再者,我也心悦表妹,想娶她为妻。我从未求过父亲什么事,这是第一回,请父亲答应我的请求!”裴南洲正色道。
平阳侯眸色复杂地看着裴南洲,好一会儿才道:“南哥儿,此事不可再提。”
东哥儿都已经和意姐儿拜堂了,哪轮到南哥儿插足?
他此前还在心里笑话东哥儿不值钱,急于绑住意姐儿,现在看来东哥儿有先见之明,先把人占为己有。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的这两个儿子那么优秀,平日里都是不近女色的,怎么他们都像是中了邪一般,偏都相中了意姐儿呢?
“难道就因为大哥想娶表妹,我就没有争抢的权利吗?母亲偏心大哥,就连父亲也向着大哥吗?”裴南洲冷笑勾唇。
平阳侯无奈回道:“非为父向着东哥儿,而是东哥儿和意姐儿定亲在先,你如今来求娶,这是挖你大哥的墙角,你此种行为不可取!你若想成亲,为父会帮你挑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女。”
“除了沈表妹,我谁都不要!”裴南洲拒绝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