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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离明。"他虚弱地笑笑，声音里没有那种诡异的回声，"第七血手...消失了。多亏了你。"
林妍警惕地站在两人之间："怎么证明？"
离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听听这个。"
录音中是老太爷的声音，虚弱但清晰："...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我已经不在了。离明，把真相告诉离歌。双魂香最初是救人之术，是闻香堂先祖为救治垂死之人所创。十二血手发现了它，扭曲了配方..."
录音沙沙作响，老太爷继续道："...真正的危险不是血手复活，而是他们掌握的灵魂分割技术。如果让十二个分割过的灵魂融合..."
录音突然中断。离明关上录音笔："后面部分损坏了。但老太爷留了其他线索在他的秘密工作室。"
离歌握紧红结晶："带我去。"
林妍拦住她："你刚醒！医生说要观察——"
"没时间了。"离明突然严肃起来，"祠堂仪式只是延缓了他们的计划，没有彻底阻止。我能感觉到...他们还在某处活动。"
离歌已经拔掉了输液针头。当她站起来时，病房的灯光突然闪烁，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剧烈波动。三人同时看向窗外——校园上空，一片血红色的云正在聚集，形状隐约如十二只伸展的手。
——
闻香堂地下深处的秘密工作室比离歌想象的更现代化。全息投影仪、DNA测序仪、高倍电子显微镜...这些高科技设备与古老的制香工具诡异共存。
"老太爷一直在用科学方法研究双魂香。"离明启动电脑，调出一组复杂的数据，"看这个，香料中提取的神经蛋白能在人类大脑中构建新的突触连接。"
离歌凑近屏幕，专业本能立刻被激活："这是...记忆载体蛋白？但它被修饰过了，能主动'感染'健康神经元。"
林妍倒吸一口气："就像病毒一样。"
"不仅如此。"离明调出另一组图像，"十二血手的灵魂被特殊处理过，通过极端痛苦分裂成可转移的碎片。每个碎片都保留着完整记忆和技能，等待重组。"
投影仪突然自动启动，显示出一段模糊视频：年轻时的老太爷站在一个圆形大厅中，周围是十二根石柱，每根柱子上绑着一个人。他们表情痛苦却带着诡异的愉悦，而柱子上刻满了与羊皮纸上相似的符文。
"融合仪式..."离歌喃喃道，"他们需要特定场所。"
离明点头："闻香堂老宅地下就有这样一个大厅。老太爷临终前试图毁掉它，但只成功破坏了部分。"
林妍突然指着屏幕一角："那是什么？"
视频边缘，一个青铜鼎中燃烧着某种香料，烟雾呈现出与祠堂中相似的暗红色。
"关键！"离歌猛地站起来，随即因头晕扶住桌子，"香料不只是载体...它是催化剂！如果我们能分析出成分——"
警报声突然响彻工作室。监控屏幕显示，老宅正门被暴力破开，五个红衣人影缓步走入——都是闻香堂的族人，但眼睛泛着同样的暗红。
"他们来了。"离明迅速关闭主电源，"后门走！"
三人跌跌撞撞冲进地下通道。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物体倒塌的声响。离歌的掌心红痕灼痛起来，仿佛在预警危险临近。
"去香料库！"她指挥道，"那里有我们需要的原料！"
香料库大门被离明用密码锁死，但撑不了多久。离歌快速在架子上搜寻："龙血树脂、断魂香结晶、还有...找到了！"她抓起一个小瓷瓶，"老太爷特制的神经抑制剂。"
"你要做什么？"林妍帮她混合原料。
离歌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制造一个'灵魂炸弹'。如果他们的灵魂碎片是依靠神经蛋白链接，那么特定频率的化学波动可以破坏这种链接。"
离明守在门边，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五分钟，最多。"
离歌的手飞快工作着，将各种粉末和液体混合在一个球形玻璃容器中。混合物逐渐变成透明的淡蓝色，中心悬浮着那颗血红色结晶。
"这能行吗？"林妍担忧地问。
"理论上。"离歌将装置连接到一个便携电源上，"根据老太爷的数据，灵魂碎片维持链接需要特定的量子纠缠状态。这个混合物会产生干扰场，打乱那种状态。"
门外传来巨大的撞击声。金属门开始变形。
"没时间测试了。"离明退到她们身边，"准备好了吗？"
离歌深吸一口气，按下启动按钮。玻璃球中的液体开始旋转，越来越快，中心红结晶发出刺目光芒。整个房间的香料罐共振起来，发出诡异的嗡鸣。
"退后！"
玻璃球达到临界点，轰然爆裂。但没有碎片，只有一道淡蓝色冲击波呈球形扩散。所过之处，所有香料同时自燃，形成一片蓝色火海。
门被撞开了。五个红衣人站在门口，但在冲击波触及他们的瞬间，每个人都像坏掉的玩偶般抽搐起来。暗红色的雾气从他们七窍中渗出，在空气中扭曲嘶吼，最终被蓝色火焰吞噬。
寂静。
离歌第一个回过神来，小心地走向门口。五个族人昏迷在地，呼吸平稳。窗外，那片血红色的云正在消散。
"成功...了？"林妍不敢相信地问。
离明检查着族人们的脉搏："看起来是的。但..."
他的犹豫让离歌警觉："但什么？"
离明指向她的左手。掌心的红痕现在延伸到了手腕，形成一把精致小刀的图案。
"血罗刹没有完全消失。"他沉重地说，"部分灵魂...与你融合了。"
离歌凝视着那个标记，突然明白了什么："二分其神...逆转仪式需要保留一部分邪魂作为'锚点'。"她抬头看向两人，"这不是失败，这是代价。"
实验室的残骸中，一缕蓝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形成两个相互缠绕的人形，随即消散。离歌感到一阵轻微的头疼，同时脑海中闪过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刑场上空的落日，美丽而残酷。
"她会永远在我体内的一小部分。"离歌轻声说，"但这次...是我做主。"
林妍担忧地看着朋友："接下来怎么办？"
离歌将剩下的原料收集起来："继续研究。弄清楚双魂香最初的治愈用途。"她看向离明，"闻香堂需要重建。这次，用科学指导传统，而非盲从迷信。"
离明点头，突然皱眉："等等，你有没有听到...？"
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达成共识——有些秘密最好还是保持秘密。
离歌最后看了一眼工作室的狼藉，将那颗已经变小的红结晶收入口袋。阳光从破窗洒入，照在她左手的神秘红痕上，既像伤疤，又像勋章。
科学无法解释一切，但她已经学会接受这个事实。有时候，进步不在于否认未知，而在于学会与之共处。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