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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谏一把按住她的肩：“朝露，别被它影响！”
“影响？”朝露轻笑，“我只是突然很好奇——”
她的指尖点向绯烟的心口。
“你恨燕昭，是因为他隐瞒了真相，还是因为……”
“你其实早就对他动心了？”
绯烟如遭雷击，耳尖瞬间通红：“你胡说什么！”
朝露的金瞳流转，像是看透了一切：“每次他下棋赢你，你的心跳都会乱三拍；他咳血时，你尾巴尖的毛会炸开；甚至刚才——”她凑近绯烟耳边，轻声道，“你看见银簪的第一反应，不是杀他，而是怕他否认。”
绯烟猛地推开她，九条尾巴炸成火团：“闭嘴！”
燕昭的轮椅无声滑近，黑雾在掌心凝聚：“金莲在挑拨离间。”
“挑拨？”绯烟一把扯下耳畔的赤金铃铛，狠狠砸在他胸口，“那这算什么？！”
铃铛坠地的瞬间，机关触发——
“咔嗒。”
一枚小小的银簪从铃铛里滚了出来，簪头赫然刻着燕氏家徽。
燕昭的脸色瞬间苍白。
“这是……”
“我族人的遗物。”绯烟的声音发抖，“百年来，我一直在找凶手……现在，证据就在你面前。”她抬手指向金莲化身，“而它，刚刚让我看见了当年的画面！”
金莲化身在远处低笑：“终于发现了吗？你们之中……早就混进了叛徒啊。”
云谏的剑锋转向她：“闭嘴！”
“急了？”金莲化身歪头，“那不如问问燕公子——”
“他记忆里的屠杀，是什么样子？”
燕昭的指尖猛地掐入掌心，黑雾剧烈翻涌。
——他想起来了。
血。
漫山遍野的血。
以及……握着银簪的那只手，戴着燕氏家主的扳指。
——是他的父亲。
“燕昭！”云谏厉喝，“别被它蛊惑！”
可已经晚了。
燕昭的轮椅突然调转方向，黑雾如潮水般涌向金莲化身——
却不是攻击。
而是融合。
“你……！”绯烟的狐火瞬间暴起，可燕昭的身影已消失在黑雾中。
金莲化身大笑出声，身形骤然膨胀，金色与黑色的力量交织缠绕，威压如山岳般倾轧而下！
“晚了。”她的声音与燕昭的重叠，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战魂归位，金莲重生——这一次，你们谁都逃不掉。”
云谏的剑光劈开雨幕，却被黑金交织的屏障轻易弹开。朝露站在原地，金纹已蔓延至下颌，却笑得越发灿烂。
“有意思。”她轻声道，“原来我们之中……最会撒谎的不是仙君，是燕公子啊。”
阿吞突然捂着肚子跪地干呕，吐出一枚金色碎片：“不、不好了……金莲在召唤四散的残片……等它集齐……”
“——天地树就会成为它的养料。”明夷从古镜中浮现，镜面映出远方天际逐渐扭曲的结界，“而你们，连‘容器’都算不上。”
绯烟的九尾无力垂落，银簪在泥泞中泛着冷光。
云谏的剑横在身前，青鸾纹路灼灼燃烧。
朝露则仰头看着暴雨倾盆的天空，金瞳流转，像是看见了什么旁人无法触及的风景。
“要变天了啊。”她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