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原来燃魂的代价．．．是彻底消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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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池的水波诡异地停滞，倒映着天空中尚未消散的暗红血云。江挽月的身影在月光下愈发透明，发间残留的星砂如同将熄的萤火，簌簌坠落在沈清辞染血的衣襟上。占星师颤抖着环住少女逐渐虚化的腰肢，龙纹护甲的碎片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不过心口传来的钝痛。

“原来燃魂的代价...是彻底消失...”江挽月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却让在场众人的呼吸同时一滞。她偏头望向池边的萧承煜，帝王冕旒歪斜地挂在发间，玄铁剑上凝结的赤色灵力正在黯淡。记忆突然闪回北疆祭坛，少年萧明澈失控时，自己不顾一切冲上前的模样——那时燃烧的不仅是残念，更是三百年积攒的所有执念。

沈清辞的星纹胎记在颈侧灼烧，她看着卦象中银蓝主星化作点点微光消散，喉间泛起腥甜：“别说胡话！占星阁古籍记载，只要找到...”

“来不及了。”江挽月突然笑出声，赤瞳里翻涌的银蓝光芒带着偏执的炽热。她伸手拽住萧承煜的衣襟，星砂顺着指尖在帝王玄色长袍上勾勒出破碎的曼陀罗，“答应我，就算我不在了...你也不许忘了我。”

萧承煜的玄铁剑哐当落地，赤色灵力不受控地暴涨，在池面激起万千涟漪。他猛地扣住少女的手腕，却摸到一片虚无——曾经温热的肌肤，此刻竟像触碰到了月光。“朕不准！”帝王冕旒剧烈摇晃，他想起无数个星夜，少女蜷在星陨殿角落偷看他批阅奏折的模样，“朕说过要带你看长安的灯火，要...”

“可我连自己都守不住。”江挽月的笑声混着星砂坠落的轻响，突然变得哽咽。她转头望向沈清辞，想起初见时对方为自己披上狐裘的温度，“姐姐总说我是长安的光，可现在...”少女的指尖抚过占星师破碎的龙纹护甲，“我却要先熄灭自己了。”

阿依娜握紧渗血的弯刀，兽皮披风上新生的狼牙图腾渗出黑血。北疆女君望着逐渐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族中长者的叹息：当巫女燃烧灵魂守护他人，陨落时连星砂都不会留下。她别过头，不想让众人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等等！”沈清辞突然扯开衣领，龙纹胎记在灵力冲击下亮得刺目。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星纹笔残片上，在空中划出古老的镇魂阵图，“用我的星纹之力为引，或许能...”

话未说完，江挽月的身体突然剧烈震颤。北疆祭坛残留的噬月纹诅咒如毒蛇般顺着星砂涌入她的残魂，少女的赤瞳瞬间被幽绿浸染。“小心！”萧承煜的玄铁剑迸发赤芒，却在触及她的瞬间被反弹回来。

“这就是你们守护的代价。”黑影的笑声突然在星陨池畔回荡，铜镜虚影自池底升起。黑袍人腐烂的指尖点向江挽月，幽绿锁链穿透虚无缠住她的脚踝，“当执念化作诅咒，连消散都不得安宁。”

江挽月的意识在光明与黑暗间挣扎，她看到长安百姓举着星砂灯为她祈福的画面，又看到萧明澈掌心彻底黑化的噬月纹。“不...”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银蓝星砂突然暴涨，在周身凝聚成荆棘囚笼，“我不要以这样的方式...”

“阿煜！”沈清辞的星纹笔彻底崩解，她望着江挽月即将溃散的残魂，突然将萧承煜推向少女，“用你的帝王星轨之力！或许能...”

萧承煜的赤色灵力如洪流般涌入江挽月体内，却发现那些光芒正在被黑影的诅咒吞噬。他紧紧抱住逐渐透明的身体，感受到怀中的温度正在流逝：“江姑娘，看着朕！还记得上元节你说想要...”

“我记得。”江挽月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她伸手抚上萧承煜染血的脸颊，赤瞳中的幽绿消散，重新变回纯粹的银蓝，“我记得所有。”少女的指尖落在他心口，星砂凝成最后一朵曼陀罗，“所以这次，换我记住你。”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化作万千星砂，在黑影的尖啸声中消散于夜风。萧承煜的怀中只剩一片虚无，而在极北冰窟深处，黑影抚掌大笑，铜镜中映出萧明澈掌心的噬月纹正在与古神封印共鸣——江挽月的消散，不过是打开第七道封印的最后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