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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都市地下三层的量子审讯室，墙壁渗出幽蓝的冷光。林宇盯着单向玻璃后的男人，赵天雷的堂弟赵峰正被束缚在超导合金椅上，四肢的量子锁释放着 0.3 特斯拉的交变磁场，将神经脉冲限制在安全阈值内。
“血压 180/110，肾上腺素超标 3 倍，瞳孔频繁收缩。” 系统在林宇视网膜上弹出数据，“检测到颞叶异常放电，符合意识抵抗特征。”
他按下审讯台的红色按钮，赵峰的座椅突然释放出纳米级神经探针。男人发出闷哼，额头上青筋暴起，却死死咬着牙关：“你们无权审讯赵家成员，我叔叔可是...”
“赵天雷已经死了。” 林宇的声音透过声波模拟器，带着蜂群特有的高频震颤，“凌晨三点十七分，他在牢房里变成了晶体雕塑，需要我给你看分解过程的全息影像吗？”
赵峰的眼球骤然充血。林宇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在无意识地敲击膝盖，节奏与星环组织的通讯密码完全一致。系统突然报警：“检测到微弱量子信号，源头是被审讯者的枕骨位置。”
一、颅骨里的异物
“开启深度扫描。” 林宇下令时，审讯室的重力场突然增强三倍。赵峰像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胸腔剧烈起伏，却仍试图用指甲抠挖后颈的皮肤。
全息投影中，男人的颅骨三维模型正在旋转，枕骨大孔边缘有个 0.5 毫米的金属亮点。系统放大三百倍后，画面显示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结构 —— 那是枚螺旋状芯片，纳米级的触须像根系般刺入延髓，每根触须末端都顶着发光的神经突触。
“成分分析：碳纳米管包裹暗物质晶体，核心有生物电池。” 陈墨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最诡异的是它的工作频率，与你系统的基础脉冲完全同步。”
林宇的指尖顿在控制台上。他想起三天前解剖赵天雷尸体时，同样在枕骨发现过类似的芯片残骸，只是那时晶体已经完全衰变。“启动神经同步仪，我要看看这东西在传输什么。”
当同步仪的环形探头扣在赵峰太阳穴上，男人突然爆发出不自然的狂笑。他的瞳孔开始分层，表层浮现出赵家徽记，深层却翻滚着蜂群特有的紫色流体：“你们以为抓住的是鱼？其实是引你们上钩的饵。”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芯片激活信号！频率正在匹配蜂群母巢 ——”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灯光集体爆裂。在应急灯闪烁的红光中，赵峰的头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透明化，那枚螺旋芯片在他颅骨里旋转成银色陀螺，触须刺破皮肤，在颈后织成巴掌大的蛛网图案。
二、母亲的全息投影
“快切断他的神经连接！” 林宇冲向隔离门，却被突然升起的量子屏障挡住。玻璃后的赵峰开始抽搐，芯片释放的电流让他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扭动，嘴里吐出的血沫在地面拼出半串玛雅数字。
“别白费力气了。” 赵峰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完全不像人类的声带能发出的频率，“从你们启动审讯程序的那一刻，就已经触发了唤醒协议。”
他的太阳穴突然鼓起两个包，皮肤下的芯片触须正在向大脑皮层蔓延。系统扫描显示，男人的脑电波已经分裂成十二个频段，每个频段都在播放不同的声音 —— 有克雷尔帝国的战吼，有先驱者文明的哀歌，还有星环组织的加密指令。
最清晰的那个频段，突然响起林宇刻骨铭心的声音。
“小宇，当你听到这段话时，妈妈可能已经...”
全息投影在审讯室中央炸开，年轻的母亲穿着白色实验服，背景是先驱者遗迹的能量柱。她的影像带着量子干扰的雪花噪点，却依然能看清眼角的泪痕：“记住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的记忆。赵家的芯片里藏着熵减装置的坐标，找到第十二个...”
影像突然扭曲，母亲的脸被撕裂成无数碎片，重组出赵天阳母亲的面容。那个总是挂着优雅微笑的女人，此刻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是不是很惊喜？你母亲的最后影像，可是我亲手加密的呢。”
林宇的系统疯狂报警：“检测到意识入侵！芯片正在向你的神经接口发送数据包 ——”
他猛地扯断颈部的连接线，却已经晚了。母亲影像消失的瞬间，审讯室的墙壁渗出银色流体，在砖面上组成星环组织的徽标，徽标中心的齿轮开始转动，每个齿牙都对应着一个被收割文明的毁灭日期。
三、芯片的自毁程序
“你们以为是在对抗蜂群？” 赵天阳母亲的全息影像悬浮在半空，瞳孔里跳动着与蜂群核心相同的火焰，“其实从第一支基因优化液注入体内开始，你们就已经是蜂群的一部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