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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只要你能搞定今天提到的那个金毛的案子，以后就不用再担心温饱问题了。”
江承宇疑惑地问：“凌先生，您对洪兴重组后的定位是什么？”
凌丰赞许地点点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敏锐。”
“我对洪兴集团有着明确的规划。”
“我的目标是在三到五年内实现洪兴上市。”
江承宇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激动起来：“如果真的能拿到洪兴集团的业务，那岂不是要飞黄腾达了？”
凌丰轻蔑地扫了他一眼：“这才刚开始呢。”
“如果你有能力，连今天那个金毛的案子也一起接下，说不定就能走向国际舞台。”
江承宇愣了一下：“今天的金毛？你是说阿美的唐纳德先生？”
凌丰反问：“除了他还能有谁？”
江承宇苦笑：“我也想争取这个客户。”
“可据我了解，他似乎更信任阿美那边的律师吧？”
凌丰追问：“阿美的律师懂欧洲和亚洲的法律吗？”
江承宇信心满满：“我们律所的律师是最好的。”
凌丰笑道：“这不就结了？”
“金毛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想往上爬，就必须在亚洲好好打拼一番。”
江承宇愣了一下："唐纳德在阿美也算是个大商人了吧？"
凌丰摇了摇头："金毛算个成功的商人，但不能说是大商人。"
"在阿美，真正的顶级商人永远掌控着舆论的方向。"
"金毛还差得远呢。"
江承宇突然来了兴趣："唐纳德先生在阿美处于哪个层次？"
凌丰沉思片刻："在阿美，真正顶尖的商人是锡安那边的人，他们控制着阿美的核心权力。'
"其次是公开的大财团，像洛克菲勒他们。"
"再往下是大企业。"
"最后才是像金毛这种普通的商人。"
江承宇惊讶得张大了嘴："唐纳德先生的地位这么低？"
凌丰举了个近代的例子："我们老家的大清，顶级的是红顶商人，其次是包衣，而唐纳德连包衣都算不上。"
"要想达到顶峰，他至少得先混成包衣。"
江承宇皱眉问："阿美就这么复杂？"
凌丰直接说道："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规矩，就像我们老家的人去西方闯荡，无论如何也进不了最高层。"
"知道为什么吗？"
江承宇认真回答："因为有等级限制！"
凌丰点头："对，就是等级限制。"
"我们老家的人最有志向，也最勤奋。"
"可惜太讲文明，不然那些野蛮人还能做什么？"
江承宇茫然地问："凌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和我们太文明有什么关系？"
凌丰叹了口气："关系很大。"
"如果我们比不上别人怎么办？"
江承宇毫不犹豫地说："反省，提高业务能力，超过他们。"
凌丰耸耸肩："但你会发现，在西方的工作环境中，这种方式行不通。"
"你的上司大多是声音洪亮、夸夸其谈，但业务能力不如你的人。"
"这就是文明的局限。"
江承宇皱眉思考，依旧摇头："我还是没弄明白其中的逻辑。"
凌丰想了想，改用另一种说法："西方人常挂在嘴边的词是什么？"
"领导力！"
"那什么是领导力？对我们这些文明人来说，可能是品德完美、才华横溢、以身作则的人。"
江承宇疑惑道："难道不是这样？"
凌丰笑着摇头："不是。"
"西方人的领导方式和我们理解的那种完全不同。"
"我们家乡所说的领导能力大多指的是个人的能力。"
"这套东西在我们家乡或许管用，但在西方世界绝对行不通。"
说到这里，凌丰显得很轻蔑："西方世界才文明了几百年？"
"他们甚至没有自己的文明。"
"整天拿古希腊来说事，那种严格的等级制度实在太粗陋了。"
"如果真要比较的话，印度的种姓制度都比他们的精致。"
"其实这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
江承宇听得一头雾水。
凌丰忽然问："你觉得那个金发碧眼的人给你什么感觉？"
江承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实话实说："唐纳德先生爱吹嘘。"
"他总是说什么'没人比我更明白……'"
"但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懂。"
凌丰追问："那么，你认为这样一个人能成功吗？"
江承宇立刻摇头："不可能！"
"谁会信任一个喜欢吹牛的人？"
凌丰纠正道："在我们这里，金发碧眼的行为被看作吹牛。"
"而在西方世界，这就是领导力。"
江承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么说，有领导力就是声音大、爱吹牛？"
凌丰懒得再解释："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确实可以表明这个人足够自信，敢于承担责任。"
"即便做错了决定也无需负责。"
江承宇觉得世界观崩塌了，回过神后突然说道："凌生，依你所说，唐纳德先生将来大有可为啊。"
凌丰微笑着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只要他能顺利成长，我认为他有可能达到高位。"
江承宇捂着胸口说："简直难以置信。"
"如果有一天唐纳德先生成为阿美大陆的最高领袖，就算你说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也信！"
"唐纳德先生怎么可能成为阿美的最高呢？"
凌丰严肃地说："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
"人有预见力，福贵才能长久啊！"
江承宇咬牙道："凌生，我相信你的判断，我觉得唐纳德是一颗中年的潜力股。"
"我现在就去找他，今晚请他喝酒。"
凌丰笑着说："你要投资于他吗？"
江承宇认真地说："当年吕不韦见到嬴异人时说了一句‘奇货可居’。"
"于是吕不韦成了着名的丞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