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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此章节时请配合BGM《在出发之前》。”)
【觉悟者恒幸福。——荒木飞吕彦】
地球历年,人类已经掌握终焉之力,向着宇宙深处迈出了属于人类的脚步,并公元5963年与星铁宇宙正式接轨。
当这个从银河角落走出来的文明,出现在星铁宇宙的面前时,瞬间让整个星铁宇宙的各大势力为之沸腾。
不是因为惊讶在银河这么偏远的居然还有文明存在,毕竟宇宙如此广阔,哪里都有可能诞生文明。
但这个从银河的犄角旮旯里走出的文明,却拥有27位令使级战力,其中有3位的实力甚至逼近星神,能够轻易力压宇宙中的任何势力。
而当流光忆庭的忆者来到地球时,发现这里还有4位令使级战力,和一位与【虚无】星神不相上下,且不受命途约束的存在。
这一消息迅速震惊寰宇,各大势力都想格外要见识一下,这位不知何时晋升为星神的存在。
但接着,流光忆庭就发布消息,这位特殊的【星神】并不想被别人打扰,也拒绝与任何人会面。
同时,地球文明舰队也在同一时间发布消息,拒绝任何势力或组织,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靠近太阳系,违者一律视为向地球文明宣战。
此消息一出,各大势力纷纷打消了一睹这位特殊【星神】的念头。
毕竟没有人想和拥有30多位令使,和一位不受命途约束的星神的势力开战。
…………
月球基地,会议室。
这个平时根本用不到的巨大会议室,此刻却坐满了东方炎的爱人们。
虽然已经过去了近万年,但由于琪亚娜用终焉权能链接了她们的生命,使得她们的容貌与身体都停滞在最美丽的时候,也让她们的寿命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与平时轻松愉悦的氛围不同,此刻的会议室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氛围。
“想必这次召集大家的原因,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直接一些。
关于我之前说的提案,你们是怎么想的?”
琪亚娜坐在会议室的主席位上,目光平静的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
“我不同意!!”
西琳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金色的眼瞳怒视着琪亚娜。
“我才不会允许他去做这种傻事,树和海上这么多世界,他怎么可能的拯救所有世界!!
我不管!他说好不会再离开,说什么他也别想违约!我就是做鬼也不会让他离开!!”
琪亚娜不出所料的叹息一声。
果然,其他人也许会同意,但西琳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个提议。
“好了,西琳,别胡闹了,炎为我们做了么多事情,难道我们连他唯一的愿望,都不愿意帮他实现吗?”
芽衣搭在西琳的肩膀,缓缓将她按回椅子上,西琳一把甩开芽衣的手,满眼泪光的怒吼。
“谁胡闹了,我哪里胡闹了!他要什么愿望不行,统治宇宙,漫游银河,哪怕他要把全宇宙好看的女人娶回来我没意见!
但他为什么偏偏要选去成为树与海的神,去拯救那些和他屁关系都没有的世界!
你们难道根本不爱他吗!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啊!”
众人鸦雀无声,即使一向爱开玩笑的薇塔,此刻也面色阴郁的坐在椅子上。
她们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这就跟地藏王菩萨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一样,是一场永远不会结束,也永远无法结束的苦刑。
但……这是东方炎的选择。
芽衣轻柔的握住了西琳的手,轻声安慰道。
“我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西琳,爱一个人,并不代表要将她牢牢锁在身边。
那不是爱,那是支配。
真正的爱,是懂得彼此包容,彼此理解,彼此尊重。
炎这些年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难道我们连他这唯一的愿望都要否定吗?”
西琳伸手一抹眼泪,倔强的扭过头去。
“我不管,我才不管其他世界的我们经历了些什么!他说过不会再离开,说什么他都别想食言!”
芽衣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理解西琳的想法,她也有过想要把东方炎强行留下的想法。
但最后,她还是说服自己去尊重东方炎的选择。
即使在说服自己的那一刻,芽衣自己也已经泣不成声。
布洛妮娅穿着那身oL装坐在位子上,静静看着手机屏幕上和东方炎的合照,脑海中不断回忆着近万年来的记忆,随后缓慢而坚定的闭上眼睛,摁下了关机键。
“我同意。”
布洛妮娅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布洛妮娅一脸淡然的端坐在位子上。
“正如芽衣之前所说,炎为我们做了很多,这里许多人的命运和人生,都因为炎的努力而被彻底改变。
而且你们也知道炎的性格,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去做。
即使我们可以强行把他留在身边,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最多只能拖延那一天的到来。
既然这一天迟早到来,那我们为什么不和炎好好度过最后在一起的时光,而是一定要把事情弄得彼此都不开心呢?”
布洛妮娅轻轻将手放在自己胸口。
“我爱他,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即使我知道这个选择会让他十分痛苦,但这既然是炎的选择,那我会接受并尊重他的决定。
更何况,正是因为他拥有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和想要守护所有美好的心,所以我们才会爱上他不是吗?
也正是因为它拥有这份勇气和心,所以他才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所以他才成为了拯救世界的【英雄】。
也正是因为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他才会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炎。”
布洛妮娅说着说着,声音已在不知不觉间带上哭腔,泪水不受控制的从脸庞滑落。
即使已经说服了自己,即使已经决定尊重东方炎的选择,但她的心…依旧在痛啊。
悲伤的情绪在会议室中传染开来,小声的啜泣声回荡在会议室中,为这悲伤的气氛再添一笔。
黑希抱住了一旁的白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自己倔强的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溢出眼眶。
原本坐在位子上的薇塔,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琪亚娜也没有拦着她,有人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也能理解。
帕朵抱着罐头缩在椅子上,身后的尾巴无精打采的拉耸着,宝石般漂亮的眼睛涌动着泪光。
侵蚀靠在椅子上,目光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从会议一开始她就是这副模样。
阿波尼亚双眼低垂,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她应该是众人中最安静的一位。
琪亚娜看着众人,继续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不想和炎分开,我也不想。
所以…我特地找爱茵斯坦和特斯拉博士,问问她们能不能找到什么,既能让炎去做他想做的事,也能让我们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办法。
而在昨天她们回了我消息,她们确实找到一个,勉强可以说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话音刚落,琪亚娜就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落在自己身上。
“找到了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
西琳依旧是所有人中最激动的那个,琪亚娜感觉要不是没把空律权能给她,她现在已经瞬移到自己面前,抓着自己的肩膀在摇了。
“好啦好啦,冷静一点,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
这几千年里,想必大家都玩过游戏了,那么你们应该知道,大部分游戏都有存档的功能。
而以炎现在的位格,是可以像游戏中的存档点一样,把现实中的时间线复制并保存在自己体内,然后在需要的时候,把复制下来的时间线在现实中投影出来,相当于游戏中的读档。
而爱茵斯坦的办法就是,让炎把我们的时间线复制下来,这样就可以既能陪着炎,又能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这就是我说的,勉强能称为【两全其美】的办法。”
琪亚娜将爱茵斯坦的办法告诉给众人,但众人却并没有表示出开心的样子。
最先开口的是布洛妮娅,她提出了个一针见血的问题。
“可是琪亚娜,即使炎真如你所说,复制并存档了我们的时间线,但存档之后我们本身还是存在的不是吗?
那么在复制完存档之后,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琪亚娜轻轻点头,“关于这一点,我其实也已经想到了,而且我之前也说了,也只是勉强算【两全其美】的办法。
直到我在和爱茵斯坦博士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看到了梅比乌斯,才想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布洛妮娅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瞬间就明白琪亚娜的想法。
“琪亚娜,你是想……”
“嗯…就是这样,既然存档之后我们自身依旧存在,那么在复制完时间线后,我们就将我们自身融入炎的混沌当中。
虽然从这样来说跟自杀无异,但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跟着炎一起离开的就不是我们的存档,而是我们自己本身。
这样,我们既能和炎在一起,又不会影响到他去做自己的事。
而对于我们来说,不管过去多少时间,从复制完成到和炎再度重逢,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听上去这想法有些疯狂,但是所有人都觉得可以接受。
琪亚娜扫了一眼众人,见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于是开口道。
“那么现在开始举手表决,接受这个提议的人,请举手。”
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除了没在在场的薇塔,侵蚀和阿波尼亚也没有举手。
“侵蚀,阿波尼亚,你们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面对琪亚娜的疑问,侵蚀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哦,我觉得琪亚娜你说的这个办法很好,只不过我觉得如果我们所有人都睡着了,爸爸一个人会很孤独。
而我是智能生命,没有准确的寿命,只要没人能从根源上抹除我,我就可以永远存在下去。
所以我想留下来,在大家睡着的时候陪着爸爸,这样爸爸也不会感到孤独了。”
阿波尼亚虔诚的双手合十。
“身为吾主最虔诚的信徒,自然是要服侍在吾主身边,我会在各位沉睡的时间里照顾好他,尽快让吾主与各位重逢。”
这时,白希也收回了手。
“既然这样,那我也留下来,量子之海中还有很多世界需要我照料,而且我可以帮哥哥分担一点工作,这样大家也可以快一点和哥哥重逢了。
至于薇塔,我觉得以她的性子,应该也不会愿意被在沉睡中度过。”
琪亚娜轻笑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那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侵蚀,你让幽玄去叫一下炎,顺带通知下天绝他们,就说我们有事要跟他们说。”
“好的。”
………………
月球某处。
在一块略微凸起的月岩上,坐着一个奇异的生物。
他,它……或者说祂,祂的身躯由暗金色的虚数枝丫构成,全身遍布着神秘又玄妙的纹路,如星空般深邃的液体在祂中空的胸膛涌动。
一对由金色虚数枝叉构成的翅膀,链接在他苍白的脊柱骨上缓缓扇动,虚数枝叉的内部流淌着星空般的虚无液体。
祂的双臂粗壮有力,四肢修长的令人感到惊悚,五指却细长的如同枯枝,一头被时间洗去色彩的苍白短发,在真空的环境中缓缓飘动。
神圣,诡异,两种本该互相排斥的气质,就这么完美的融合在他的身上,他仿佛一只堕为妖邪的神物,又仿佛一只没有成功蜕变的妖怪。
祂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抬着头,看着在阳光下散发着蓝色光晕的地球。
忽的,祂像是感受到什么,扭头看向自己身后一片空无的位置,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的视线却仿佛穿透那片虚无,看向时间中的某个角落。
“呵。”
祂轻笑着,竖起自己如枯枝般细长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唇边,轻声道。
“嘘……不可说。”
随后,他缓缓的扭过身子,继续看向太空中的地球,左手不经意间一挥。
四周的时空扭曲了一瞬,什么都没发生,又似乎确实发生了些什么。
这时,一团墨绿色的数据方块出现在祂的身边,迅速拔高,增长,最终化作一个18岁的少年。
“爸,老妈她们有事找你。”
“好,我马上过去。”
东方炎慈祥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幽玄浅蓝色的短发。
在这近万年的时光中,随着东方炎对自己能力的不断探索,他沉睡于高维之中的本体逐渐苏醒。
而随着本体的逐渐苏醒,东方炎也越来越难以维持人类的外形,最终逐渐变成如今这副诡异的模样。
估计再过不久,东方炎自身就只能以虚数异种的外貌存在了。
东方炎从月岩上站起身,又看了一眼太空中的地球,身后金色的羽翼微微扇动,他和幽玄身影如迷雾般消散。
与此同时,宇宙中的各大势力注意到,原本分散于宇宙各处的地球文明的27位令使,在同一时间朝着地球返航。
当东方炎和幽玄回到月球基地时,琪亚娜她们已经等候多时。
“怎么了,琪亚娜,是有什么事吗?”
东方炎看着聚集在一起的妻子们,带着些许疑惑看向站在最前面的琪亚娜。
“炎,我们有件事想对你说。”
琪亚娜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东方炎平静的听着琪亚娜说出自己的想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悲伤的看向琪亚娜身后的众女。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她们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露出平静而又满足的微笑,她们都接受了这个选择。
东方炎又看向一旁的侵蚀,阿波尼亚和白希。
“你们确定要陪着我一起吗,这不是你们的职责?”
“但这也不是爸爸的职责啊?为什么爸爸自己可以这么选,但不让我们选呢?
双标可不好哦,爸爸。”
侵蚀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
“吾主,作为您的信徒,我已立过誓言,要将永远侍奉在你的身旁,还请不要抛下我。”
阿波尼亚虔诚的双手合十,语气温柔,却态度坚定。
“作为海的律者,希儿也有自己的责任,而且我一直以来也想帮哥哥做些什么。
至于薇塔,我觉得她应该也会站在这边,毕竟她喜欢热闹。”
希儿如深海般美丽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东方炎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她们了。
“我知道了。”
东方炎平静的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老妈,琪亚娜妈妈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并不知道事情缘由的幽玄,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老妈,侵蚀亲昵的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脸。
“别担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只是我们要和爸爸要去做一件大事,可能会很长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
“你会很长时间都不回来吗?”
幽玄任由着侵蚀揉搓自己的脸,有些慌乱的看着她。
“嗯,等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不定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了呢。”
侵蚀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
“妈,我们回来了。”
“有什么事啊,还让专门幽玄通知我们尽快回来?”
这时,天绝和柔月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走进月球基地,一进门,天绝和柔月就看见面色平静的东方炎,不约而同的感到一丝异样。
按照东方炎平时的表现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哈哈大笑着一把抱上来才对,但是现在……
天绝和柔月对视一眼,都感到这看似平静的气氛中,蕴含着一丝凝重。
“啊,孩子们都回来了。
正好,接下来,妈妈我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
琪亚娜快步走上前来,露出一路既往的温柔笑脸。
“妈,你说吧,什么事。”
天绝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他主动拉住琪亚娜的手,一旁的柔月也握住了琪亚娜的手。
“呵,其实,这次叫你们回来,是因为……”
琪亚娜缓缓的将东方炎的决定,和她们商议后的结果告诉了自己的孩子们。
孩子们的脸上从一开始迷茫,到后来的震惊,再到后来的不可置信,到最后悲伤不舍。
只有天绝,在听完琪亚娜说出东方炎的决定时,就已经知道琪亚娜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他的脸上没露出什么太过剧烈的表情,因为早在一些弟弟妹妹还没有出生以前,他就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天。
“老爸,琪亚娜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天麟身后的尾巴因为慌乱都绷直了,他冲上前死死的抓着东方炎枯枝般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