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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他拾起纸片,想要仔细端详。
玄知许瞬间如临大敌,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没什么,快还我。”
“没什么?”沈连安反而将纸片举得更高:“没什么哥哥为何脸红得这般厉害?”
他故意转过身,避开玄知许伸来的手。
月光下,少年的侧脸如玉般莹润,眼尾因促狭而微微上挑。
玄知许再次伸手去抢,手臂不自觉地舒展。
这一动作竟将沈连安整个人圈在了怀中。
温热的呼吸交错,玄知许呼吸一滞,脸上红晕蔓延至颈侧。
见状,玄知许索性放弃抵抗,将他虚虚地揽在怀里。
沈连安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动作有多暧昧,只是挑眉道:“不抢了?那我可就看了?”
纸片在月光下徐徐展开,沈连安的眸光却骤然凝固。
那纸上绘着的,分明是他的模样。
只是这画像...
他猛地将纸片合上,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
画中人眉眼含春,面色潮红。
半解的衣衫露出精致的锁骨,额角缀着细密的汗珠。
那微微张开的红唇,似是在邀请,又似在娇嗔。
这是...
沈连安羞恼地站在那儿,震惊地手发颤,连带着手中的纸片微微颤动。
这哪里是画像?
分明是将他做了联想,把秘戏图里的神态挪到了他的脸上画出来的…
玄知许耳尖泛红,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哥哥可以解释。”
“你何时画的?!”沈连安的声音都惊到有些许提高。
月光下,玄知许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指节不禁收紧,垂眸掩去眼底的慌乱。
他抿了抿唇,声音低了几分:“就是...从前闲来无事,画过许多你的小像。每一张都装进不同的香囊里,每日换着戴...今日...实在没想到会拿到这一张。”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沈连安将纸片啪地拍在他胸口,继而解开自己的香囊。
一张泛黄的纸片飘落掌心。
展开一看,竟赫然写着“玄知许”三个字。
沈连安挑眉,将手中的纸举到玄知许面前,故意板着脸:“这不是给我画的小像吗?怎么变成你的名字了?”
说着,他故意将画纸抖了抖,月光下,那画中人眉目之间的娇惯之意愈发明显。
这娇纵的样子…
玄知许喉结滚动,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画上。
画中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与沈连安平日里青涩的模样判若两人。
可那眉眼间的神韵,又分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这...”他声音微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纸:“原是想画些小像与你玩笑,谁知画着画着...就...”
话未说完,他自己先红了耳根。
见事情再难隐瞒,玄知许轻叹一声,牵起沈连安的手往南殿走去。
夜风拂过廊下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推开门,月色恰好穿过窗棂,洒在书案上。
玄知许径直走向那方乌木书案,修长的手指从厚重的典籍间抽出一卷泛黄的宣纸。
“给。”他将小像递到沈连安面前。
沈连安接过纸片,呼吸骤然一滞。
纸上的少年正伏案执笔,额前碎发微乱,颊边还沾着几点墨迹。
那随意却又生动的笔触,将少年专注时的神态捕捉得淋漓尽致。
“上回...我脸上都是墨迹,你怎么没告诉我...”沈连安声音轻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边。
玄知许静静注视着他,眸光深沉如墨:“因为...哥哥喜欢。”
他喉结微动,声音有些发哑:“怕你又像从前那样...走得无声无息,什么都不给我留下。”
月光下,玄知许的眼眶泛起淡淡水光:“我真的...怕极了...”
沈连安垂下眼睫,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酸涩:“你...”
“我画了很多。”玄知许突然伸手,将靠墙而立的书轻轻挪开。
随着书缓缓移开,墙上竟露出一个精致的暗格。
玄知许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漆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个绣工精巧的香囊,最上面是厚厚一沓宣纸。
沈连安静静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纸页便微微发颤。
随着一页页翻过,无数个鲜活的“他”在眼前绽放。
捧茶细品的,晨起束发的,鬓发微乱的,酣睡正香的,对镜簪花的,低头捡花的,追逐彩蝶的,耳畔斜插一朵海棠的...
每一幅画都细致入微,连眉梢眼角的神情都栩栩如生。
有的画角还题着小字:“卯时三刻,束发”、“晌午,逗鱼”、“暮时,倚栏”...
沈连安呼吸一滞,眼眶瞬间湿润:“哥哥...”
玄知许轻声道:“今日你说香料太冲,其实那是最像你的味道...只是调香师说...太淡的味道难以长久保存...”
话音未落,沈连安突然扑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衣襟处。
玄知许僵了一瞬,旋即温柔地揽住他颤抖的身躯。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画像,积分加10,当前积分:650】
…
沈连安脚步虚浮地回到房中,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扶着门框勉强站稳,脑海中出现无数的画面,那些画面却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
【你怎么了?】
「头疼...好疼...」
【嗯,若想起了什么便告诉我。】
那些画面都是真实的吗?沈连安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它们看起来如此清晰,可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否定。
不对,不对的...
玄知许...当真对自己如此残忍?
可现在他这般温柔相待,又算什么呢?是悔过?是赎罪?还是另一种更残忍的折磨?
胸口闷得发疼,呼吸越来越困难。沈连安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
...回忆。
“我听话...我听话...”少年颤抖的声音回响在黑暗中。
…
“折磨我...让你这般兴致高涨,我...为什么...不配合你?”话语里满是绝望。
…
“是你不要我活...”哽咽的声音消散在牢狱之中。
…
沈连安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单薄的里衣。
窗外月光如水,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独。
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一室虚无。
玄知许…
窗外,一轮残月静静悬挂天际,恰如那段支离破碎的过往,再难圆满。
入目是齐锡玉跪在玄知许身前禀报的身影。
可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听不清半句言语。
许齐锡玉似有所觉,朝他投来探询的目光。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沈连安忽然注意到他微微张开的唇形。
“弟弟!”
玄知许急切的呼唤将他的神智拉回现实。
沈连安怔怔望着他,喉间泛起一丝苦涩的涩意。
许久,他才缓缓勾起唇角:“哥哥。”
【你想起来了?】
意识深处突然响起那道冰冷的声音。
「嗯。」
【寻个时间自戕吧。】
「好。」
玄知许见他神情恍惚,连忙上前一步:“可还有哪里不适?”
关切的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想再睡会...”沈连安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脑海中翻涌的记忆碎片刺得他心口生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玄知许明显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应声:“好。”
说着便要替他掖好被角。
“哥哥在这里陪你。”
沈连安强撑着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哥哥去忙吧,我睡一会就好。”
他顿了顿,故作轻松道:“晚膳我还想吃昨日那个...”
“好...”玄知许喉结滚动,最终还是妥协般地点头,临走时还不忘替他将锦被向上拉了拉。
待玄知许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沈连安立刻攥紧了被角。
指尖深深陷进掌心,却压不住胸口翻涌的疼痛。
他闭着眼,呼吸渐渐平稳,仿佛真的只是睡去一般。
玄知许站在殿外,神色晦暗不明。
直到确认里面再无动静,他才转身对齐锡玉道:“为何会突然晕倒?”
“二公子身子越差...”齐锡玉垂首禀报:“晕倒的次数便会越多,后面便会慢慢想起来。”
玄知许长叹一声:“最近...便辛苦你了。”
齐锡玉拱手应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
殿内,沈连安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床帐顶端。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过往正一点点从记忆深处浮现,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凌迟着他的心。
沈连安静静地躺着,脑海中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的那些折磨,与如今玄知许的温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他痛苦又迷茫。
玄知许到底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