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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奥阳的动作猛地一僵!指尖缠绕的光丝都随之一顿。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那个严厉、别扭、总爱挑剔她仪态、训练起来毫不留情、偶尔眼神又复杂得让她看不懂的雷王星太子……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
是因为这陌生的环境?是因为独自一人的压力?还是因为……那家伙虽然别扭,却实实在在地给了她一个“归处”?
“啧!”祁奥阳烦躁地咂了下嘴,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甩出去。她抬起手,有些粗鲁地揉了揉自己黑色长发的发顶。“想他干嘛!莫名其妙!”她低声嘟囔着,像是在训斥自己不争气的念头。
然而,心底那一丝细微的、因想起雷蛰而产生的涟漪,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和……软弱?不!她祁奥阳,从厄流区的垃圾堆里爬出来,在雷蛰的魔鬼训练下活下来,在无数生死战场中厮杀出来的祁奥阳,怎么能被这种无聊的情绪干扰?
“我可不能被打倒啊!”她用力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用疼痛来驱散那丝软弱。“加油!祁奥阳!”她在心底为自己大声呐喊,声音充满了不屈的斗志。
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黑眸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她收起指尖的光丝,让圣光织愈重新化作白玉铃铛的形态,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登陆大厅的角落,汇入了前往初级赛区的人流。
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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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湖:孤影与预感**
一个月的时间,在无休止的刷怪、积分争夺和偶尔与其他参赛者爆发的冲突中飞速流逝。凹凸大赛的残酷初露峥嵘,那些抱着侥幸心理、实力不济或者运气不佳的“歪瓜裂枣”,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迅速消失在了积分榜的末尾,被大赛系统无情地淘汰(或抹杀)。
祁奥阳的名字,如同她手中那柄时而温润如玉、时而狂暴如狱的武器,以一种稳定而强势的姿态,在积分榜的中上游区域牢牢占据了一席之地。她的战斗风格也逐渐被一些参赛者所知晓——那个黑发黑眸、外表看似无害甚至偏可爱、战斗起来却如同狂暴凶兽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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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积分和战斗经验的积累,祁奥阳开始有意识地寻找更适合修炼和提升的环境。普通的刷怪点已经无法满足她对力量掌控的精细要求。她需要压力,需要挑战,需要更极致的环境来打磨自己。
经过终端机资料库的筛选和实地勘察,她的目光最终锁定了一个地方——寒冰湖。
当祁奥阳真正踏上这片被永恒冰封的土地时,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瞬间穿透了作战服,狠狠扎进皮肤和骨髓深处!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如同巨大蓝宝石般的冰湖。湖面并非平滑如镜,而是凝结着层层叠叠、造型奇诡的巨大冰棱和冰峰,在不知何处光源的照射下,折射出迷离而冰冷的幽蓝色光芒。空气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每一次呼吸,吸入的仿佛都是凝固的冰晶,肺部传来刀割般的刺痛。这里万籁俱寂,只有凛冽的寒风在冰峰之间穿梭,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呜咽,以及脚下坚冰偶尔因巨大压力而发出的、沉闷的“咔嚓”碎裂声。
绝对的低温,绝对的寂静,绝对的危险。这正是祁奥阳需要的!
“帅到人神共愤的小哥哥……”祁奥阳脑海里莫名闪过格瑞那张冰雪雕琢般的脸,随即自嘲地摇了摇头。她选这里可不是为了偶遇,而是因为此地极致的冰寒环境,对于锤炼元力的凝聚力和意志力,有着难以想象的好处。而且,此地环境险恶,怪物等级高且难缠,寻常参赛者根本不敢轻易踏足,也意味着难得的清净。
她在靠近湖中心区域、一处被几座巨大冰峰环绕的相对避风处盘膝坐下。冰冷的寒气透过作战服和坐垫(一种特殊隔热材料)依旧源源不断地侵袭上来。她闭目凝神,将意识沉入体内。
首先,她需要警戒。赤狱裁罪那狂暴的气息不适合在此地完全释放,但它的感知力却不可或缺。
“赤狱裁罪,巡视。”
心念一动。一道暗红色的流光悄无声息地从她身侧浮现,凝聚成那柄造型凶戾的黑红色长剑。剑身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凶兽压抑的低吼。祁奥阳分出一缕心神附着其上。瞬间,她的感知仿佛被无限延伸!赤狱裁罪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暗红流光,悄无声息地围绕着祁奥阳所在的冰峰区域高速盘旋起来,如同最忠诚的猎犬,警惕地扫描着周围数千米范围内的一切能量波动和生命气息。冰峰、裂缝、寒风……一切都在赤狱裁罪的感知中清晰呈现,任何异常的靠近都逃不过它的“眼睛”。
布下警戒后,祁奥阳彻底沉下心来。她开始调动体内的元力,按照在雷蛰高压训练下形成的、近乎本能的路线运转周天。白玉色的温和元力与暗红色的狂暴元力在她体内泾渭分明却又和谐共存,如同冰与火的奇异平衡。极致的寒冷环境像一块巨大的磨刀石,逼迫着她必须将每一丝元力都凝聚到极致,才能抵御无孔不入的寒气侵袭,同时维持自身的体温和元力的活性。每一次周天运转,元力都在寒气的淬炼下变得更加凝练、更加精纯。她对两股力量的掌控,也在这种高压下以缓慢却坚定的速度提升着。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一种细微的、如同芒刺在背的不安感,开始在她心底悄然滋生。
起初很微弱,祁奥阳以为是环境压力带来的错觉,强行压了下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不安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扩散、蔓延、越来越强烈!它毫无缘由,却异常清晰,让她心神不宁,元力的运转都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不对劲!
祁奥阳猛地睁开双眼!黑亮的眸子瞬间锐利如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赤狱裁罪的感知瞬间被她提升到极致!
冰峰依旧沉默矗立,寒风依旧呼啸呜咽,冰湖深处偶尔传来沉闷的冰裂声。赤狱裁罪反馈回来的信息显示,周围数千米内,除了几只潜伏在冰层深处的、散发着微弱寒气的原生冰兽,没有任何强大的能量源或生命体靠近!
但是……那股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了!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一种冰冷的、仿佛被某种无形巨兽盯上的危机感,顺着脊椎骨一路爬升,让她头皮微微发麻!这感觉……比面对一群高等级怪物更让她心悸!是未知的威胁!
“圣光织愈!”
没有丝毫犹豫!祁奥阳果断中止了修炼!一声清喝,白玉铃铛瞬间在她掌心浮现,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她略显凝重的脸庞。她飞快地将铃铛尾部的丝绦缠绕在自己左侧大腿根部,紧紧系牢!
“建立保护层!最大范围!”
随着她意念的指令,圣光织愈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嗡——!无数道比以往更加凝实、更加致密的白玉色光丝如同喷涌的泉水,从铃铛中狂涌而出!它们不再是温柔的守护,而是带着一种严阵以待的警惕,飞速交织、缠绕、扩张!
眨眼之间,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如同倒扣白玉巨碗般的保护罩,以祁奥阳为中心,轰然成型!光罩表面流淌着繁复玄奥的符文光影,散发出强大而坚韧的守护气息,将她和身周十米范围的空间严密地笼罩其中!光罩内部,那刺骨的寒意都被隔绝了大半,只剩下圣光织愈散发出的、令人心安的温润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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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奥阳站在光罩中心,右手下意识地虚握,赤狱裁罪那暗红色的剑影在她身侧若隐若现,发出低沉的嗡鸣。她黑亮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雷达,警惕地扫视着光罩外那片被幽蓝冰光笼罩的、死寂而危险的世界。寒风刮过光罩表面,发出如同砂纸摩擦般的“沙沙”声,更添几分诡异。
心底的不安感并未因保护罩的升起而消散,反而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越来越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
“到底是什么……”她低声自语,眉头紧锁。这预感来得如此强烈,如此毫无征兆,让她不得不停下修炼,严阵以待。这片看似平静的寒冰湖深处,似乎潜藏着远超她想象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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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篇:血色苍穹与紫色星辰**
**本不该如此。**
十二岁的祁奥阳站在一片死寂的战场上,脚下是粘稠得令人作呕的混合物——**血水与泥浆**。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的幕布,沉甸甸地压迫着每一次呼吸,空气都仿佛凝结成了暗红色的胶状物。目光所及之处,是**成山的尸体**。破碎的盔甲、断裂的武器、以及那些凝固着惊恐或绝望表情的苍白面孔,层层叠叠,堆积成令人窒息的山峦。若有若无的、淡红色的血丝如同诡异的雾气,从尸堆的缝隙中升腾而起,无声地笼罩着这片被死亡浸透的大地。
天空,却蓝得发紫。
那是一种纯粹到近乎梦幻的、如同最昂贵紫水晶融入了深海般的色泽。阳光穿透这层瑰丽的穹顶,洒下柔和而奇异的光辉,与下方地狱般的景象形成了最荒诞、最刺眼的对比。这天空,美得足以出现在任何天真少女最浪漫的幻想里。
祁奥阳,就站在这天堂与地狱的交界处。她身上那套原本应该是灰色的、便于行动的**儿童战斗服**,此刻早已被暗红、深褐的血污浸透,硬邦邦地贴在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和腐败的气味。稚嫩的小脸上也沾着干涸的血迹和泥点,唯独那双清澈的黑色眼眸,在血污的映衬下,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她甚至懒得清理。干脆利落地将手中那柄对她来说还稍显沉重的、沾满碎肉和脑浆的合金短刃(赤狱裁罪最初的粗糙形态)随手插在脚边的尸堆里。然后,她用那双同样沾满血污的小手小脚,像只灵活的小兽,开始**攀爬**这座由同类尸体堆砌而成的“山”。
尸体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和断裂声。冰冷、僵硬、失去弹性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战斗服传递上来。祁奥阳面无表情,动作却异常稳定。她爬到“山顶”,找了一块相对平坦(由几具叠放的尸体构成)的地方坐下,抱着膝盖,仰起头,专注地凝视着那片**蓝得发紫的梦幻天空**。
真好看啊。她心里想着。干净,纯粹,远离了脚下这片肮脏和血腥。这颜色,比她偷偷在雷王星资料库里看到的、那些贵族小姐们描绘的“梦幻天空”还要美上几分。只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仿佛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战斗服,又看了看脚下狰狞的尸骸,嘴角扯出一个微小的、带着点自嘲的弧度——**违和感也太大了!简直像个荒诞的黑色笑话。**
突然!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冰冷警惕气息的活人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被祁奥阳敏锐地捕捉到!就在尸山不远处的阴影里!
有人!而且很强!不是脚下这些未觉醒元力的炮灰!
祁奥阳瞳孔微缩,身体瞬间绷紧,像只受惊的猫。她第一反应是**溜走**!在这种鬼地方,活人往往比死人更危险。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图悄无声息地从尸堆的另一侧滑下去。
然而,脚下粘稠的血泥出卖了她!
“噗嗤……”
一个极其细微、但在死寂环境中却异常清晰的踩踏声响起!
糟了!暴露了!
祁奥阳甚至来不及懊恼,一股冰冷的、带着实质杀意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瞬间锁定了她!那气息的主人速度极快,几个起落,便已逼近尸山脚下!
逃不掉了!祁奥阳心念电转。她现在的元力在刚才的清理战中消耗了大半,只够勉强催动圣光织愈(此时还是更原始的、未成铃铛形态的治愈光团)建立一层薄薄的**保护层**!
“嗡……”
一团柔和的、散发着生命气息的**纯白荧光**瞬间以祁奥阳为中心亮起,形成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光球,试图隔绝那冰冷的杀意。
然而,变故再生!
就在光球成型的刹那,那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身影,也刚好踏入了光球边缘的范围!
“唰!”
纯白的荧光毫无阻碍地将那个身影也笼罩了进去!
祁奥阳:“……?!”
她愕然地看着光球内多出来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在荧光下流淌着清冷的光泽,如同初冬的薄雪。他的皮肤很白,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冰雪雕琢,找不出一丝瑕疵。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种与头顶梦幻天空最深处、最纯粹的紫色如出一辙的**紫色眼眸**!只是,这双美丽的眼眸里,此刻没有丝毫梦幻,只有一片冻结万物的、如同极地冰川般的**冰冷杀意**!
他穿着一身同样沾满血污和尘土、却依然能看出原本是浅色系的破旧衣物,身形有些单薄,但站姿却异常挺拔。他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只是赤手空拳,但那周身散发出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危险气息,却让祁奥阳瞬间汗毛倒竖!
**很好!** 祁奥阳在心底扬起一个近乎扭曲的“笑颜”。这颗星球上全是些不堪一击的弱者,清理起来毫无挑战性,一点作用都没有!眼前这个家伙,不一样!他很强!非常强!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危险直觉绝不会错!只是……为什么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元力波动?像个纯粹的“凡人”?这太诡异了!
祁奥阳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她抬起小脸,黑曜石般的眸子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双冰冷的紫眸,主动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战斗后的沙哑,却努力维持着礼貌(或者说,一种怪异的仪式感):
“我是祁奥阳。” 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算是打过招呼。
然而,对面的银发少年只是用那双毫无温度的紫眸冷冷地注视着她,如同在审视一件死物。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周身那股冰冷的杀意非但没有因为被笼罩在治愈光球里而减弱,反而更加凝练、尖锐!
**哈?竟如此心高气傲?!连名字都不屑说?!**
祁奥阳心底那点怪异的“兴趣”瞬间被一股不服输的恼火点燃!她正要再说点什么——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撕裂了天空的宁静!一艘通体覆盖着冰冷金属、喷涂着**紫色交叉闪电徽记**的巨大飞船,如同钢铁巨兽般,带着无匹的威压,强行撕裂了那片梦幻的紫蓝色苍穹,悬停在尸山上空!强劲的气流卷起地上的血泥和碎屑,吹得祁奥阳的头发和衣襟猎猎作响。
雷王星的船来了!接她的时间到了!
祁奥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解脱,也有被打断的不爽。她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冰冷沉默、仿佛外界一切都与他无关的银发少年,一个带着强烈恶作剧和征服欲的念头瞬间冲上脑海!
她猛地抬手,一把扯下了脑后用来束发的、早已被血泥糊住的**简易发圈**!
瞬间,一头如同上好绸缎般的**黑色长发**失去了束缚,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浓密的发丝在飞船引擎卷起的狂乱气流中肆意飞舞,拂过她沾着血污却难掩精致的小脸,拂过她纤细的脖颈,与周围血腥残酷的环境形成了极其强烈、极具冲击力的视觉反差!
她要在这离别的一刻,给予这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家伙最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无法忘记这张脸!这个名字!祁奥阳!哪怕他至死都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在飞船投射下的牵引光束笼罩住她的前一秒,祁奥阳最后深深地看了那个银发少年一眼。她的眼神不再是礼貌的试探,而是充满了野性的挑衅和一种势在必得的宣告。然后,她的身影消失在刺目的光束中。
* * *
回到飞船那冰冷、整洁、充满消毒水气味的舱室里,祁奥阳将自己彻底陷进柔软的医疗床上。身体疲惫不堪,精神却异常亢奋。
她闭上眼,脑海中反复回放的,不是脚下尸山血海的恐怖,也不是刚才战斗的凶险,而是那张冰雪雕琢般的脸,那双**紫色梦幻、理性、冷清**的眸子!
那紫色,和雷哲的完全不同。雷哲的紫是深沉的、带着权力和掌控欲的紫黑,是冰冷的仪器。而那个少年的紫,是纯粹、梦幻、理性到极致、冷清到仿佛不属于尘世的紫色星辰!是冷静的无情,也是无情的冷静!那五官,更是如同造物主最精心的杰作,上等得令人窒息!
**这太有趣了!** 祁奥阳的心跳莫名加速。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探索欲和征服欲在她心底疯狂滋长。而且……她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这个少年,日后必定是立于众生之巅的、数一数二的强者!**
这个认知,让她血液都隐隐沸腾起来。
* * *
被雷哲以“历练”之名丢到下一颗混乱星球的第四天。
祁奥阳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颗巨大的、布满弹孔的废弃能源罐顶端,晃悠着两条沾满灰尘的小腿,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有点发苦的草茎。她在想那双紫色的眼睛。
突然,一股极其熟悉的、冰冷而内敛的气息,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感知范围内!
祁奥阳猛地睁大眼睛!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不可能吧?!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朝着气息来源的方向望去——只见在废墟的阴影边缘,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却依旧整洁的旧衣的银发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副冰雪雕琢般的面容,依旧是那双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紫色眼眸!正抬着头,平静地看着她。
真的是他!
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般在祁奥阳心中炸开!她甚至忘记了思考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身体比思维更快做出反应——她直接从十几米高的能源罐顶端**跳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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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她稳稳落地,激起一片尘土。这个突兀的动作果然瞬间引起了银发少年的警觉,他身体微微绷紧,紫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祁奥阳却毫不在意,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绽放出比这颗星球上任何恒星都要灿烂的笑容,一步一步,像只发现宝藏的小兽,慢慢地从阴影里走出来,走到他面前。
“祁奥阳?”
一个声音响起。
冰冰凉凉的,如同雪山融化的清泉滴落在玉石上。音质清冽干净,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微哑,却又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与任何人都截然不同的独特韵律。
**和任何人都不同的声线!** 祁奥阳一时愣住了。这声音……太好听了!像羽毛轻轻搔刮过耳膜,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却又冰冷得拒人千里。
短暂的失神后,祁奥阳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得更加灿烂夺目,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好奇,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雀:
“喂!你上次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她凑近一步,黑亮的眼睛紧盯着他,“是很难听吗?那也没关系的啦,我不会嫌弃的!” 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试图打破那层冰冷的屏障,“你是怎么来到这个星球的呀?也是被丢来历练的吗?你……”
她噼里啪啦问了一大串问题,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然而,对面的银发少年依旧不为所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梦幻般的紫眸里,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被打扰的恼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她所有的热情和话语都落入了无声的虚空。
这份彻底的、冰冷的沉默,非但没有浇灭祁奥阳的热情,反而让她觉得——**真有趣!太有趣了!**
她对这个谜一样的银发少年,更加势在必得了。
* * *
**再次相见,还是那片血水。**
只是这一次,躺在血水与泥泞混合物正中央、气息奄奄的人,**换成了他**。
一群穿着统一制服、手持能量武器、脸上带着贪婪和残忍笑容的暴徒,正簇拥着一个手持造型奇特、散发着不稳定能量波动的**元力武器**(显然是某种实验品)的壮硕头目。那头目正用脚踩着银发少年(格瑞)的胸口,狂笑着,手中的武器对准了格瑞毫无防备的头颅,能量核心正在危险地充能!
“终结于此吧!小子!你的基因样本归我们了!”
祁奥阳乘坐的雷王星小型运输船刚刚降落。她跳下飞船的瞬间,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暴怒**如同岩浆般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格瑞!!!**
她甚至没时间去想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杀光他们!**
“终结于此——的是你们!”
祁奥阳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她甚至没有落地缓冲,在半空中就召唤出了已经进化出剑刃雏形的**赤狱裁罪**!黑红色的剑身瞬间被暴怒的元力点燃,爆发出刺目的暗红光芒!
“给我——死!!!”
她如同复仇的魔神,从天而降!赤狱裁罪带着撕裂一切的煞气,化作一道毁灭性的暗红闪电,狠狠地劈向那个手持元力武器的头目!
快!太快了!那群暴徒甚至没反应过来!
“噗嗤——轰!!”
剑锋斩断武器的脆响与能量核心被引爆的轰鸣同时响起!那头目连惨叫都没发出,上半身连同他手中的武器一起,在狂暴的能量和剑气下瞬间炸成了漫天血雾!周围的暴徒被爆炸的冲击波和四射的剑气掀飞,惨叫声此起彼伏!
祁奥阳看都没看那些杂鱼,落地后一个箭步冲到格瑞身边。他躺在冰冷的血泥里,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胸口有着明显的凹陷,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那双漂亮的紫眸紧闭着。
“格瑞!你给我坚持住了!” 祁奥阳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哭腔。她毫不犹豫地弯下腰,用尽全身力气将他**背**了起来。他的身体冰冷而沉重。
回飞船的路,不过短短几百米,却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
祁奥阳背着格瑞,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她一边跑,一边神经质地**试探**着他的鼻息和颈侧的脉搏。
“喂!别睡!听到没有!”
“药……药呢?!” 她手忙脚乱地翻找着随身携带的急救药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格瑞嘴里塞,但他牙关紧咬,根本喂不进去。
“元力!对!元力!” 她强行催动体内所剩无几的元力,掌心贴在格瑞冰冷的后心,试图将温润的治愈能量输送进去。然而,格瑞的身体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的元力涌入进去,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失无踪,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反而因为强行输送,祁奥阳自己脸色也迅速苍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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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死啊……” 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视线开始模糊,透支的身体发出痛苦的哀鸣。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飞速流逝。
“坚持……住……”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呢喃,眼前彻底被浓重的黑暗吞噬。身体一软,连同背上的格瑞,一起重重地向前栽倒。
* * *
**黑暗。** 没有尽头的黑暗。
浓烈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充满了整个视野,沉重地压在眼皮上。祁奥阳感觉自己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在虚无空旷的深渊里不断下沉。巨大的失重感带来灭顶的恐慌。
不要……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不要!不要死!
格瑞……格瑞……
她双手紧紧抱住头,蜷缩在意识的最深处,完全不敢移动半分,仿佛一动就会被这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下沉……不断下沉……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永远沉沦在这片虚无之中时——
一股强大而温和的暖流,如同破开黑暗的曙光,猛地涌入她的意识深处!
巨大的失重感瞬间消失!
“呃……” 祁奥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刺目的光线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眼睛。
**紫色梦幻的、理性的、冷清的紫色眸子。**
如同记忆中最瑰丽的那片天空,又如同冰雪覆盖下最纯净的紫水晶。此刻,这双美丽的眼眸里,冰雪似乎消融了一些,倒映着她苍白虚弱的脸,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
**是格瑞啊……**
他还活着……真好……
这个念头如同最温暖的泉水,瞬间驱散了祁奥阳心底最后一丝寒意和恐惧。她甚至没力气去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显然是雷王星的救援队找到了昏迷的他们),也顾不上身体的虚弱和疼痛,只是怔怔地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紫眸,嘴角下意识地、极其微弱地向上弯了一下,然后再次陷入了安心的沉睡。
* * *
之后的故事,仿佛水到渠成。
在那次生死相依之后,某种微妙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格瑞依旧沉默寡言,但他冰冷的紫眸在看向祁奥阳时,会不自觉地融化坚冰,染上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他会默默记住她喜欢的玫瑰香气,在她训练受伤时递上带着凉意的药膏,在她对着星空发呆时安静地坐在不远处陪伴。
祁奥阳依旧是那个明媚张扬、偶尔任性撒娇的少女,但在格瑞面前,她的笑容里多了一份真实的、毫无保留的依赖。她会叽叽喳喳地跟他分享所有琐事,会霸道地要求他陪她晒太阳睡懒觉,会在雷哲布置的魔鬼训练后,像只耍赖的小猫一样挂在他身上求安慰。
直到那一天。
格瑞将一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沉默地放在了祁奥阳最喜欢的那片玫瑰园中的白色小圆桌上。信纸是干净的素白,字迹是与他性格如出一辙的冷峻工整,力透纸背,却只写了一句话:
> **「祁奥阳。此心所属,至死方休。」**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有最直白、最沉重、也最郑重的承诺。
祁奥阳拿着那张薄薄的信纸,看着上面那八个仿佛用灵魂刻下的字,脸颊瞬间红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冲破喉咙!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拔如松、耳根却同样泛着可疑红晕的银发少年。
阳光穿过玫瑰藤蔓的缝隙,在他银白的发梢跳跃,在他紫色的眼眸中洒下细碎的金光。那眼神里,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理性,而是翻涌着一种压抑到极致、却又无比炽热的**爱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那一刻,祁奥阳知道,她完了。
她像只欢快的蝴蝶,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带着清冽气息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甜蜜:
“格瑞!我也是!最喜欢你了!比喜欢玫瑰、巧克力、草莓、睡懒觉……加起来还要喜欢一万倍!”
两颗在血色与黑暗中相遇的灵魂,终于在玫瑰的芬芳与阳光的见证下,紧紧相拥。
而这份沉甸甸的爱意与守护的承诺,也最终成为了祁奥阳毅然踏入**凹凸大赛**这残酷漩涡的、最强大的动力和勇气之源。为了与他并肩,为了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光明,她愿意去面对一切未知的挑战与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