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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好久不见老师，还得给老师敬杯茶才是，怎么样？老师喝不喝？”
单永贤的胡子抖了一抖，抱着食盒将他们带到了兑泽馆，也就是平日里老师们休息的地方，这地方单永贤地位最高，所以他的书房也是东面最大的那一间。
如意将茶具拿出来，又将食盒二三层的茶点一一摆出来，全是甜味的，单永贤别的爱好没有，就好一口甜，抓着这点，单青云小时候少挨了不少打。
单永贤捏着一块玫瑰膏送进嘴里，眼睛闭上细细平常，鼻子里“嗯——”地发出长音，享受得不得了。
单青云把茶递到单永贤面前，先寒暄道：“许久没见到老师，老师还是这么嗜甜。”
“吃甜的，脑子才记得牢。哎呀，现在年纪大了，不如从前记性好咯。”单永贤摇摇头，又拿了一块流心紫芋酥放嘴里。
“老师，吃得开心吗？”
“勉勉强强。”
“既然开心，那是不是该让我也开心一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单永贤眼睛一瞪，把桌上的糕点盘子都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埋怨道：“这你们府里的东西，你不是想吃就有得吃？还要跟老师我抢？”
“谁说青云要吃糕点了，青云想从老师这打听一些事儿。”
单永贤斜瞪着眼，警惕道：“什么事？”
单青云将凳子搬得离单永贤近了些，问道：“咱们家塾，今年有没有入了秋试的人啊？”
“就这件事？”
“就这事。”
单永贤立马放松下来，继续吃糕点，边吃边说：“老师我手底下出来的学生，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了，入了今年秋试的就有五个人，要知道你考完以后，老师我手里够格应试的可就只有这么五个人，全都入围，就看秋试考得怎么样了。”
“都是些什么人呐？”
“当年你考了榜眼以后，陶相府上送了一个人来，还有两个是白府来的，另外两个你还在学塾的时候他们就来了，一个是上官家来的上官优，另一个名字挺奇特的，复姓第五，单名一个麟字。”
单青云喃喃：“第五？没听说哪个世家复姓第五的啊……”
“他是安伯候妾室的侄儿，那妾室是个普通人家出生，不是什么世家，第五麟人也聪秀，当然得好好培养。”
安伯候是个只享爵位，手无实权的贵族，以前带兵打仗立过功，年岁大了又无心朝政，整日只过清闲日子，所以雍京也没几个人去攀附，跟陶相更加没什么瓜葛。
单青云便又跟老师开起了玩笑：“聪秀？老师你教了这么多年书，难不成他比我单青云更聪秀？”
“你？”单永贤皱眉问道：“君子的温良恭俭让，你占了哪一条？谦虚礼貌、谨言慎行，你又占了哪一条？你嘴里能说出这种话，你好意思吗你。”
单青云看着天喝了一口茶，道：“谁教的像谁。”
“哎……我单永贤一世教书贤名，唯独败在你这个泼皮学生手上，可悲可叹啊……”
单青云立马用蝴蝶酥堵住了单永贤的嘴，说道：“老师你多吃点儿，可别浪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