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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鸿渐的官靴声消失在雨幕里时,苏婉儿案头的烛芯"噼啪"爆了个灯花。
她望着窗纸上被雨打湿的暗影,忽然想起系统浮窗里那句刺目的"历史原线:安禄山将于十日内举兵"——那行字刚浮现在她眼前时,她正对着沙盘擦拭郭怀义的籍贯木牌,指尖猛地一颤,木牌"啪"地砸在沙盘中的太行山脉上,震落几粒代表村落的米砂。
"小姐!"春桃端着姜茶进来时,正见她攥着袖口的手青筋凸起,"可要添件夹袄?
这雨渗着寒气......"
"不必。"苏婉儿深吸一口气,将沙盘边缘的米砂一颗颗捡回木匣。
窗外更漏敲过五下,她突然掀了案上的锦帕——那下面压着半块冷透的桂花糕,是明谦今早塞给她的,"去请王大人和杜员外郎来,就说我有急事相商。"
春桃应了一声跑出去,苏婉儿望着案头那盏系统新兑换的沙漏。
细沙流淌的声响里,她想起前世导师说过的话:"历史的转折点往往藏在最细微的褶皱里,抓住它,就能撕开整个困局。"此刻沙漏里的沙正流到中段,像极了她与安禄山争夺的时间。
王敬之是踩着积水冲进来的,青衫下摆沾着泥点,发冠都歪了:"苏小姐可是得了新消息?"他话音未落,杜鸿渐也到了,手里拎着半湿的油布伞,镜片上蒙着层水雾,却仍端着茶盏抿了口,动作从容得像是来赴诗会。
苏婉儿没寒暄,直接点开系统浮窗。
当"十日内举兵"六个字映在三人眼前时,王敬之的茶盏"当啷"掉在案上,溅湿了半幅《河北舆图》:"这如何能信?
前日御史台才递了安禄山献良马的折子......"
"信与不信,由不得我们。"苏婉儿将沙漏倒转,细沙重新开始坠落,"原线里,安禄山正是借献马为由,将精兵混进马队。
可如今我们递了营垒图,他必然察觉,十日期限只会更紧。"她的指尖在沙盘上划过范阳标记,"我们要抢在他前面动手。"
杜鸿渐推了推镜片,水汽在玻璃上晕开:"如何抢?
朝廷尚无调兵旨意,贸然行动是越权。"
"那就让他先动手。"苏婉儿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前世辩论赛时的锋芒,"人心是最好的刀。
王大人,麻烦你让西市的说书先生加段新话本——'范阳城外突厥旗,十万胡骑助安侯'。"
王敬之愣了愣,随即击掌:"好计!
百姓最怕胡骑南下,流言一起,河北各州必然急递告急文书,逼得陛下不得不召朝议!"
"但需得真真假假。"杜鸿渐指尖轻叩茶盏,"突厥确有使者入范阳,上个月我还截获过半封密信。
这流言里掺三分实,七分虚,才叫安禄山有口难辩。"
苏婉儿从袖中摸出枚羊脂玉牌,是前日太子赏的:"杜大人拿这个去西市,找'听风阁'的老周。
他当年在太子府当差,最会编排市井爱听的话。"
三人筹谋到寅时三刻,窗外的雨终于停了。
王敬之裹紧青衫要走,被苏婉儿叫住:"王大人且留步。"她从妆匣里取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这是我母亲新制的避瘟丹,你前日淋了雨,带着防着。"
王敬之接过锦囊时,指腹触到绣线的温度,喉结动了动:"苏小姐总把人心暖得透透的,偏又能把局算得死死的。"他转身时,晨光正漫过屋檐,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流言像长了翅膀的麻雀,第三日便飞到了大明宫。
苏婉儿在茶楼听书时,正见个茶客拍着桌子骂:"安禄山养私兵、通突厥,这是要学侯景乱梁!"她低头抿茶,茶盏边缘倒映着对面酒肆的招子——"新到范阳烧刀子,买一坛送胡饼",那"范阳"二字被酒保用红笔圈了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