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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下腰间丝绦，咬着牙在伤口上方扎了道止血结，这才对太医说："先看刺客袖中的药囊。"方才滚落的纸包被王敬之捡在手里，她接过来轻轻一抖，几星暗褐色药粉落在青石板上，"这是牵机散。"
太医令的手猛地一抖："牵机散？
那是...那是吐蕃密制的毒，先让人四肢瘫软，再..."他没说完，可殿内众人都明白——若刺客成功服下，别说审出主使，连具全尸都留不下。
苏婉儿垂眸盯着掌心的药粉，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响起："唐韵值+200，当前等级：青史补阙（1200/5000）。
是否兑换今日历史常识？"她默念"兑换"，眼前浮现出《毒物识别大全》的浮窗，果然在第三页看到："牵机散，吐蕃赞普亲卫特供，需用雪山顶上的寒蝉花与狼毒草共炼七七四十九日..."
"苏娘子？"皇帝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她抬头时已换了副关切神色："陛下，此毒极难炼制，寻常江湖人根本弄不到。"她顿了顿，又补道，"金乌余孽竟能勾结吐蕃，怕是...怕是有更大的谋划。"
"朕知道。"李隆基的手指叩了叩丹墀栏杆，青石发出闷响，"今日若不是你，朕险些要做那刀下亡魂。"他解下腰间玉佩递给高力士，"赐苏府紫袍金带，苏守谦连升两级。
苏娘子...你想要什么？"
"臣女别无所求。"苏婉儿按了按伤口，疼得倒抽冷气，"但求陛下准臣女继续追查金乌余党。
此患不除，终是悬在陛下头顶的利刃。"
李隆基凝视她片刻，突然笑了："好个苏娘子，比朕那些儿子都有胆色。"他挥了挥手，"准你调用御史台两名书吏，有需要直接找王敬之。"
暮色漫进苏府时，苏婉儿正趴在书房案前。
烛火映着她苍白的脸，面前摊开的是从刺客身上搜出的半页密信，墨迹斑驳处隐约可见"赤松德赞"四个字——那是吐蕃新立的赞普，今年刚满十二岁。
"系统，查赤松德赞。"她默念。
浮窗弹出："赤松德赞，吐蕃第三十七代赞普，在位期间与大唐多次交战..."她指尖戳了戳"多次交战"四个字，突然想起刺客说的"金乌未死"——金乌本是安禄山的标记，何时和吐蕃勾连到一处了？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她正要合上密信，一道黑影"嗖"地掠过窗棱，惊得烛火晃了晃。
等她抬头时，案角多了枚铜牌，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
她捏起铜牌，正面刻着的四个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赤松德赞。
晚风掀起窗纱，将烛火吹得明灭不定。
铜牌上的血珠顺着纹路往下淌，滴在"赤松德赞"的"德"字上，像朵正在绽放的恶之花。
苏婉儿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将铜牌收进袖中。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