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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我恼羞成怒地叫了一声，结果因为还不熟悉犬类发声方式，听起来活像在撒娇。黑瞎子笑得——如果狗能笑的话——更欢了，在地上打起了滚。
王胖子变成的柯基从厨房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嘴里叼着一包薯片，包装已经被撕开，薯片撒了一路。
"胖子！你怎么打开的柜子？"我用爪子敲击地板表示震惊。
王胖子得意地晃晃脑袋，短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汪汪，嗷呜～"虽然听不懂，但那嘚瑟的语气根本不需要翻译。
张起灵叹了口气（是的，狗也会叹气），走过去用嘴把薯片包装从王胖子嘴里解救下来。王胖子不甘心地追着跳，可惜柯基的腿太短，怎么也够不着张起灵嘴里的战利品。
解雨臣轻盈地跳下沙发，猫步优雅地走向撒落的薯片，挑剔地嗅了嗅，然后一脸嫌弃地走开了。黑瞎子立刻凑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嗅薯片，然后夸张地打了个喷嚏，溅了解雨臣一身口水。
"嘶——！"白猫瞬间炸毛，一爪子拍在杜宾鼻子上。黑瞎子假装受伤倒地，四脚朝天露出肚皮，尾巴却还在欢快地拍打地面。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觉后颈一紧——张起灵叼住了我的后颈皮，轻轻把我往厨房方向拖。这个动作让我浑身一僵，某种原始的犬类本能让我乖乖服从。
厨房里一片狼藉。王胖子显然尝试过多种方式获取食物，打翻的垃圾桶、抓开的柜门和散落的食物包装就是证据。张起灵放下我，用鼻子推开一个矮柜的门，露出里面的狗粮和猫粮——看来他在我们睡觉时已经出去采购过了。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惊讶地用爪子拍打地板。
张起灵歪了歪头，用爪子在地上划了几下，我认出那是数字"5"。凌晨五点？真是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我们合力（主要是他用嘴我用爪子）把几碗食物拖到客厅。闻到食物的香味，黑瞎子和王胖子立刻停止打闹冲了过来，连解雨臣也迈着猫步优雅地靠近。
分食过程相当混乱。黑瞎子试图偷吃解雨臣的猫粮，被一爪子拍开；王胖子因为腿短够不到高一点的食盆，急得直转圈；我则不小心把水盆打翻，溅了自己一身。只有张起灵保持着优雅的进食姿态，偶尔抬头看看我们这群乌合之众，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
早餐后，解雨臣跳上窗台开始舔毛清理自己。阳光透过他的白毛，几乎让他整个猫都在发光，每一根毛发都精致得不像话。黑瞎子蹲在下面看得入迷，突然一个冲刺跳上窗台，差点把解雨臣撞下去。
"喵！！"解雨臣愤怒地咆哮，一爪子拍在黑瞎子脸上。
黑瞎子不以为意，反而凑过去想帮解雨臣舔毛。白猫瞬间炸成一个大毛球，左右开弓给了杜宾好几记猫拳。黑瞎子假装受伤，却趁机把整个狗头埋进解雨臣柔软的腹部毛发里，惹得解雨臣又是一阵怒吼。
"他俩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我担忧地看着窗台上的猫狗大战。
张起灵淡定地趴在我身边，尾巴轻轻扫过我的后背，仿佛在说"习惯就好"。
王胖子尝试跳上沙发，但柯基的短腿让这个简单的动作变得异常困难。他助跑、起跳、撞在沙发边缘、滑落，重复了三次后终于放弃，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走过去，想用头顶他上去，结果估算错了力道，一头撞在他屁股上，把他直接顶翻了过去。王胖子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
最后还是张起灵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叼住王胖子的后颈，像叼小狗一样把他拎到了沙发上。王胖子一沾沙发就滚到最舒服的位置，满足地叹了口气。
下午，我们尝试着适应新的身体。张起灵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狼犬的行动方式，动作流畅而优雅。黑瞎子作为杜宾也相当敏捷，就是太过好动，时不时就要招惹一下解雨臣。王胖子已经接受了腿短的事实，转而开发出了柯基特有的短距离冲刺技能，在客厅里来回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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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还在与秋田犬的身体苦苦磨合。想挠痒痒结果整只狗失去平衡摔倒；尾巴总是不受控制地暴露我的情绪；最可怕的是看到张起灵扔出去的球时，我竟然控制不住地想追上去——幸好理智及时拉住了我。
傍晚时分，张起灵突然竖起耳朵，警惕地看向窗外。我们立刻安静下来，学着他的样子集中注意力。窗外，一个穿着物业制服的男人正在小区里走动，看似在检查设施，但眼神频频瞟向我们所在的楼层。
张起灵无声地退到窗帘后面，示意我们也躲起来。我们五个挤在窗台下，大气都不敢出。
"是冲着我们来的吗？"我用眼神询问张起灵。
他轻轻点头，眼神凝重。我们就这样静静等待，直到那个人的脚步声远去。
夜幕降临后，我们聚在客厅里。黑瞎子不知怎么打开了电视（我发誓我看到他用爪子按了遥控器），正好在播放一则奇怪的新闻：城市多地出现宠物异常聪明的报告，甚至有目击者声称看到"会使用ATM机的狗"。
我们面面相觑。看来变成动物的不止我们几个。
夜深人静时，我发现张起灵不在他平时睡觉的位置。阳台上，银灰色的狼犬静静地望着月亮，背影显得异常孤独。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用鼻子碰了碰他的前爪。
他低头看我，月光下那双眼睛依然深邃如初。我鼓起勇气，学着犬类的方式轻轻舔了舔他的下巴。这个动作让张起灵明显愣住了，但他很快回应，低下头与我蹭了蹭鼻子。
我们就这样站在月光下，额头相抵，无需言语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与安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温暖而熟悉，尽管我们现在的外形完全不同了。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就算永远变不回去，只要有他在身边，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