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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见纪淮星看得认真，没有多想，凑过去问纪淮星：“咋了？看啥呢？”
回忆被打断，纪淮星吓一跳。回头看见顾惜，他很快调整好自己表情。
此刻，少年时的顾惜跟眼前人渐渐重合。
蔡欣怡饶有兴致看着两人对视，唇角得意翘起，声音放大，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拉了回来。
“星哥，你看着惜惜笑啥，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纪淮星侧过头，看向坐在顾惜另一侧的蔡欣怡，张张嘴，刚想否认，忽然想起医生的话。
“失忆，多用以前的事刺激刺激，一般对恢复记忆会有帮助。”
思绪被牵引，他顿了顿，斟酌着小心开口。目光望向顾惜时候透着希冀
：“嗯，我和惜惜上学时候排演过一个话剧，叫相濡以沫。在里面我们演的就是一对老年时期的夫妻。”
话落，纪淮星朝远处夫妻正在取下一个菜的夫妻望去，小声说：“相濡以沫，差不多就是这样吧。生活中偶有抱怨，却更多的是关心。”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眼神愈发缱绻，那些旧时光仿佛又在眼前浮现。
蔡欣怡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此刻她就像一只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个好机会。
她轻咳一声，故意提高音量，带着几分夸张的惊讶说道：“哟，还有这事儿呢！听起来还挺浪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当年就有什么呢。”
说着，她斜眼瞟了瞟一脸茫然的顾惜。
以为自己打得人措手不及，蔡欣怡心中暗喜，一边用手掩住嘴唇，一边调笑着，继续添油加醋：“网上很多磕你们青梅竹马cp的，趁这个机会你们跟大家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呗，让大家羡慕羡慕。”
纪淮星察觉到气氛不对，皱皱眉，心中懊悔自己心太急，不该提起这茬。
见人不开口，蔡欣怡又转向在坐其他人，故意带节奏
：“哎呀，大家不好奇吗？我看他们互动好甜的。”
周围几人沉默不语，王导更是出了一脑门汗。
有人想打圆场，被顾惜眼睛拒了回去。
这么大的恶意，她要再看不出来，就真的傻了。
酝酿几秒。
顾惜微微低下头，睫毛轻颤，脸上浮起一抹恰到好处的难过，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其实我自己也特别想知道上学时候的事，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就像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说着，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蔡欣怡，眼神里满是幽怨，“你就不能让我自己慢慢想想吗？总问我那些做什么？你就那么好奇嘛？”
顾惜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软刀子，周围的人听了，都不敢吱声。
突然，在蔡欣怡震惊目光中，顾惜双手抱住脑袋，身体微微颤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啊，我的头好痛，怎么就是记不起来。”
她一边呻吟着，一边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盯着蔡欣怡，质问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出过车祸，记忆受损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吗？你为什么还总打听这些，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惜说着说着，情绪愈发激动，双手胡乱地挥舞着。
就在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时，顾惜的手不经意间抓到了蔡欣怡精心打理的头发，只听“嘶啦”一声，假发脱落，露出蔡欣怡短寸的头发。
周围瞬间陷入沉默。
蔡欣怡脸色一下子惨白如纸，她惊恐地捂住脑袋，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
顾惜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无辜又痛苦的模样。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诶，你这个头发是我上次削的吗？还没有长出来呢？”
